“木鹽,你來這裡做什麼?”夜蒼跟過來,伸手想將她抱入懷中。他心中忐忑,不知剛才的話,她聽到了多少。
木鹽卻躲開他伸出的手,縮到牆角變回人形,淚眼婆娑地望著他,聲音抖得厲害:“九郎,你告訴我,我們的小狐狸是要用來救你孃親命的嗎?”
夜蒼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裡的悲痛像灌滿的水,隨時可以溢位來。
“你……”狐狸擠出一個笑容:“你前幾天還說,小狐狸會像我一樣可愛,你會很喜歡它的。都是騙我的嗎?”她眼裡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夜蒼痛得心如刀割。
“九郎”,木鹽幾乎泣不成聲:“做藥引就是要把小狐狸吃掉對不對?可是你從見面的時候就告訴我,人不會吃生肉的,說了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她掩著嘴巴,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啊……”腹部忽然一陣抽痛,痛得她彎下腰去。
“木鹽!”夜蒼心急如焚:“你怎麼樣?”
“不要過來”,她痛得呼吸都亂了,神智卻還有一絲清明,哽著嗓子哀求:“不要……傷害它。”
“她痛成這樣,難不成?”夜玄冷眼旁觀,看樣子這畜生快要生了。
☆、第24章 強行BE走起
夜蒼方寸大亂,再也沒有心思顧及更多,撲身過來,無視木鹽的反抗抱緊她:“木鹽,你聽我說,小狐狸可能要出生了,你先乖乖的不要亂動,好不好?”
疼痛已經迅速席捲上來,木鹽痛得幾乎失去意識。
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人喜歡她,九郎待她這樣,是為了取她腹中的小狐狸給母后治病。從前再怎麼被夜蒼欺騙,再怎麼為柳郎傷心,都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絕望更害怕。
可是……小狐狸要出生了,一旦它出生就要被殺掉。不可以……她是它的孃親,一定要保護它。
木鹽變回原形,掙出夜蒼的懷抱,盡力向門外跑。
“皇兄,不要!”夜蒼出言阻止,夜玄卻已眼疾手快,放出一發短箭,射傷了狐狸的一條後腿。
夜蒼清楚聽到狐狸的一聲哀嚎,卻沒有片刻停下,他循著身影追出去,她早已沒了蹤跡,若不是真的拼了性命,以她現在的狀況決計做不到的。
“來人,給朕把那隻狐狸追回來。”
“回皇上,回王爺,有宮女看見那隻狐狸跑進柴房裡了,但是……”回話的太監奮力拉著門板,卻像有什麼力量在抗拒一樣,竟是無論如何打不開。
“她用法力封了這間房?”夜玄神色一凜,略感吃驚,按理說,已經有身孕的墨狐是不該有法力的,除非犧牲掉維持生命的精氣,這狐狸……就這麼想救自己的孩子?
柴房裡漸漸傳來悽慘的呻|吟聲。
“木鹽,聽得到我說話嗎?”夜蒼隔著門板向裡面喊道:“木鹽,把門開啟,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在裡面會沒命的!”
應他的只有愈加駭人的慘叫,夜蒼心緊緊揪著,程度已不是心痛可以形容。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柴房緊掩的門隱約有鬆動跡象,狐狸的叫聲也越發飄忽虛弱。
她難道將精氣用盡了……像是有人在夜蒼心上狠插了一把刀子,慘怛懊悔驚懼,種種情緒如同泅渡一般,翻江倒海而來。
不……
夜玄命人將房門開啟。
“皇兄,讓臣弟自己進去吧,不然一定會傷到她的。”
夜玄嘆了口氣,也罷。
夜蒼一進門便聞見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青黑地面上血跡斑駁,甚至可見一條蜿蜒血路,他腦中一片空白,呼吸驟滯,腳下似有千斤,沉重得幾乎邁不開步。
根本不敢去想木鹽現在的樣子。
他顫抖著向裡面走去,隔著一段距離,看見木鹽正伏在草墊上,痛苦地扭動身體。夜蒼立刻來到她身邊,蹲下來半抱起她:“木鹽,木鹽。”
懷中的人本能地推拒著。
“木鹽,是我。”
狐狸全身都被汗水浸溼,眉頭緊鎖,聽見他說話,艱難地睜開眼睛:“九郎?”
“木鹽,是我,你別怕,我抱你出去。”
“不要,出去的話……小狐狸會死的……”
“不行木鹽”,夜蒼捧著她的臉頰,強壓下心頭的酸澀:“這裡太陰冷了,把小狐狸生在這裡你們兩個都很危險。”
“求求你,九王爺……”狐狸揪著夜蒼胸前的衣襟懇求,一陣疼痛襲上來,她抵不住,痛得暈死過去。
“木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