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謝燕九所料,虞娘實力越來越強,與陳挽風的距離越來越大,這驅使了陳挽風的上進心,雖然人的*凡軀與屍妖不可同日而語,但他也有很努力的追趕虞娘,這些時日的刻苦令他進步亦不小,不但身體矯健了許多,而且道術也精進了,雖然一時陷入苦戰,卻也是越戰越勇,令人刮目相看。
他倆二人尚在苦鬥,而虞娘佔著身為殭屍的優勢率先衝破了怪蛇圈,直搗黃龍闖進了河神廟,攔住了正欲逃走的金花老孃。
這金花老孃的模樣與虞娘在周文宣記憶中看到的模樣早不相同,想來已過三百年,這老妖婆不知換了多少軀殼害了多少少女,模樣又怎麼可能與三百前一樣?
虞娘嘶吼著朝金花老孃撲過去,而這老妖婆舉起法杖,虞娘撲到半空宛若被一堵無形之牆擋住,反彈了回來!
老妖婆的靈力果然強悍!
虞娘因進入周文宣的記憶中,曾一度將自己當做康貞兒,與陳挽風共同演繹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戀情,故而在感情上還沒有完全走出來,對金花老孃特別憎恨。
虞娘再爬起時已經完全屍化,她的眉骨突而眼角變得細長,張嘴嘶吼之間,獠牙畢露。她一次次朝金花老孃衝過去,一次次被對方的法力彈開,雖然金花老孃的靈力強大,但她畢竟接連施下了沙盤陣和亡靈術,這兩種法術都極其耗費她的靈力,反觀虞娘,由於怒氣暴漲,越戰越勇,故而金花老孃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金花老孃心生一計,趁沒有靈力竭盡之際,將虞娘逼到角落,然後揮舞法杖,讓角落裡的黑色櫃子往虞孃的身上砸過去,櫃子在虞娘身上砸得粉碎,而虞娘雖然被碎木片劃傷了,但這種程度的小傷她根本不在乎,片刻之間就能恢復了。
可她沒想到的是,當她爬起來之後發現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傷口不僅沒有癒合,而且她的力量正在消失,虞娘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最終跌坐在了地上,驚恐的道:“這……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呢?”金花老孃陰森森的靠近了過來,站在虞娘面前用法杖捅她,看她的確不像是裝的,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是……附子草!”虞娘咬牙道,艱難的往後縮,縮到了牆角。
謝燕九教虞孃的第一課,就是一定要避開附子草,因為附子草會抵消殭屍體內的屍毒,讓殭屍僵硬、無法動彈,然後開始腐爛。
“是附子草磨成的粉末,我聽說它對殭屍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看來是真的。”老妖婆盯著虞娘冷笑道。
那黑色的櫃子裡裝著一些她平日用來施法的藥粉,她剛剛想起裡面有一包附子草粉,
所以故意將虞娘逼到那裡。所以薑還是老的辣,這話所言非虛。
虞娘縮成一團,偷偷的扯下了脖子上掛的銅丸,銅丸裡面裝著附子草的解藥,那噁心的解藥是謝燕九送給她的,她現在只需要趁老妖婆不注意吃掉解藥掉行了。
虞娘眼睛到處張望,她需要想個辦法引開老妖婆的注意力,不然老妖婆發現她的意圖奪走了解藥就遭了。
她正慌亂之際,突然看到櫃子倒下來的時候,上面掉下的神龕,神龕掉在地上摔碎了,而裡面兩個原本用紅布覆蓋的牌位正落在她的腳邊。
虞娘看清除牌位上的兩個名字,立即感到有些不對勁,她愣了一下。
虞娘認識的字不多,她小時候沒機會進學,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後來陳挽風教她認了一些字,但也沒教太多,可牌位上的那幾個字她是認得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這解釋不通啊……
牌位上供奉的怎麼會是周文宣父母的名諱?因為她進過他的記憶,故而知道他父母的名諱,但金花老孃沒理由供奉仇人父母的牌位啊?
虞娘腦袋裡正在思索答案,突然就聽到老妖婆問了她一句奇怪的話,老妖婆蹲下來,目光直視著她,幽幽的問道:“聽說殭屍從一個人的眼睛,能看到她的靈魂,這話……是真的嗎?”
虞娘從沒聽過這樣的論調,但是,但是……她突然生出一個極其可怕的想法。
“你,難道你……才是……康……貞兒?”虞娘開始僵硬了,可是她忽然覺得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個宿敵怎麼可能日日供奉著仇人父母的牌位?
除非……他們根本不是仇人,而是……愛人?!
金花老孃聽到“康貞兒”三個字時,枯槁一般的身體猛然一震,哆嗦著嘴皮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她,道:“他跟你提起過……我?”
不可能!那秀秀才是康貞兒的轉世,金花老孃怎麼可能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