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結實的木筏。
木筏扎地很寬大,寬五米,長八米,麥冬躺在上面能滾好幾圈,用的是足有麥冬大腿粗細的圓木,用韌性極好的藤蘿牢牢紮了好幾圈以確保不會散架。
為了方便回來的時候運輸巨鼠,麥冬又用剩下的藤蘿編了幾個簍子。
這些事情做好,天色已經全部黑透,對岸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麥冬只好找地方生火宿營,明天再渡河。
勞累了一天,麥冬睡得很沉,湍急的水流聲和夜間動物們稍顯恐怖的鳴吼都沒有驚醒她。
只是在半夜時似乎有什麼聲音響起,幽幽遠遠,層層疊疊,水波般一波接著一波綿延不絕,彷彿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又似乎近在耳旁。
麥冬咕噥一句,翻了個身,埋進咕嚕懷裡,轉眼又沉沉睡去。
而咕嚕卻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就睜開了眼睛。
透過用有破洞的皮毛扎的簡易帳篷,天上星子的點點微光傾瀉下來,落入咕嚕黑水晶般的眸子中,彷彿粒粒碎鑽點綴其中。
它望著帳篷頂部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龍臉上露出似懷念又似熟稔的表情,最後卻又通通化作了困惑。
恰好麥冬翻身滾入它懷裡,它收回視線,伸出爪子擁緊懷中的少女,也閉上了雙眼。
在溫暖的晨光和鳥雀的鳴啾聲醒來,簡單洗漱進食後,麥冬將簍子和帳篷乾糧等物放在木筏上,然後便和咕嚕一起推著沉重的木筏下了河。
木筏穩穩地飄在水面上,但很快,被驚擾了的水中居民圍攏上來。
謹慎而沉著的巨鱷尚在遠處觀望,貪婪的尖嘴魚已經一湧而上。它們佈滿利齒的恐怖嘴巴對準木筏,在木筏周圍圍了一圈,似乎在研究木筏能不能吃以及哪兒適合下口。
麥冬搓搓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裹著毛皮披風,撐著長長的木杆跳上了竹筏中央。
發現獵物的蹤跡,尖嘴魚們立刻興奮起來,雖然麥冬站在了竹筏中央,但兩三米的距離對它們根本不算什麼。它們上下頜不斷合攏又張開,似乎馬上就要跳到麥冬身上,吸食她的血肉。
“噗通”一聲,咕嚕變成兩米多高的巨大身軀跳進了水中,瞬間激起巨大的水花。
麥冬手中木杆一點,木筏緩緩向前駛去。
有沉不住氣的尖嘴魚急忙要跳上木筏,卻被眼尖爪快的咕嚕一爪子拍暈過去,一邊拍魚,一邊用力推動木筏向前。
在咕嚕的推動下,木筏的速度大大加快,離弦之箭般行在水面上,大多數尖嘴魚都被拋在了木筏後,雖然又有新的圍上來,但有咕嚕在一旁盯著,沒等到達能跳上木筏的距離就被龍爪拍暈了。有尖嘴魚打咕嚕的主意,“啪”一聲跳到咕嚕身上就要咬,可是,沒咬到肉不說,還險些沒把那一嘴尖牙給崩斷了。
也有不長眼的鱷魚圍上來,下場依舊是被拍暈。
於是,在咕嚕這個最強保鏢的護衛下,一人一龍有驚無險地渡了河,十幾分鍾後,木筏終於劃到了對岸。
上了岸,麥冬將木筏拖到草叢中放好後便左右張望著。
晨光漸漸變得濃烈,明亮而熱烈的陽光照射在岸邊的草木上,渲染出濃豔至極的顏色,綠的更綠,紅的更紅,彷彿童話書中大片的顏料潑墨似得塗抹出的色彩。
紅日周圍的彤雲逐漸散去,空中再沒有一絲雲彩,平滑如鏡,蔚藍如海。天穹寬闊而高遠,映著同樣蔚藍而寬廣的大海,彷彿一塊巨大的藍水晶倒扣。
早上最為活躍的鳥兒們已經漸漸退場,林間草地上跳躍著晝行性動物們的身影,有麥冬熟識的浣熊,也有她不認識的其他生物。
但是——
她讓咕嚕低下|身,爬上它的肩膀,然後又讓它站起來,坐在它肩上,霎時將四周的風吹草動盡皆收入眼底。
——卻絲毫不見巨鼠的蹤跡。
她納悶地又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終於確定,這裡沒有一隻巨鼠。
草叢,樹林,所有的地方都搜尋過,但明明昨晚還到處可見的巨鼠,此刻赫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與一窩不怕人的巨鼠比鄰而居幾個月,麥冬已經摸清了它們的大致作息。雖然她並未刻意追蹤觀察過,但一日三餐,從早到晚,它們總是準時出現在山洞口,想來也不是夜行性動物。現在雖然天色還早,但也已經有八點多鐘的樣子,她在山洞時可是天一亮就醒,七點左右便準備早餐,那個點巨鼠一家就早早出動了,沒道理岸這邊的巨鼠八點多了還在睡懶覺。
麥冬不死心地將搜尋範圍擴大,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