抨擊!
不過沒幾天他就發現了,除了前十名,樓裡的所有姑娘都需要不時為城中各大官家富人演出,賺取的演出費當然就是歸樓裡所有。不僅如此,哪怕有人看中樓裡的姑娘,也是可以出錢向樓裡買人的,當然,事前會經過姑娘本人的同意。
很多本來懷著世子妃的美夢前來漢陽的女孩,在明知夢想破滅後,都還能幻想自己有朝一日還會被其他貴家公子看上,變成尊貴的富家夫人。瓊玉樓雖然離去自由,但憑著這一點和樓中不錯的待遇,迄今為止自發走人的人數也屈指可數。
槐寧到瓊玉樓的時候離上一場花魁比賽才過去二十天,也就是說,還有十天才能進行下一輪比賽,爭奪面見世子的機會。
顧殛宇覺得也還好,槐寧現在對於人類的社會及規則只有五天的瞭解,樂器、舞蹈、詩詞歌賦通通只會慶忌文化中的,這也罷了,但禮儀卻是很麻煩。槐寧的眼睛大,而且不像顧殛宇這種腦殘只會閃,她的眼神又明亮又婉轉,好似會說話。
因此,不論遇見什麼人對她說什麼,槐寧都是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向對方眨兩下。
除去無故被電死的一片人不說,這樣的習慣本來沒什麼不好。但當來到瓊玉樓,見到老師,所有姑娘禮貌行禮,只有她一個人呆站著瞪眼睛;當丫鬟向她見禮,或者本就有些嫉妒她美貌的競爭對手跟她點頭問好這樣的反應就由無害變為無禮了。
要進入王府當然先要懂規矩,好在槐寧生性乖巧聰明,且本身就透著股王家高貴氣質,在幾天的適應後,倒也沒惹出什麼大亂子。
所以顧殛宇覺得,僅僅十天其實還只能算“考前惡補”,如果能學上一個半月的,槐寧保證穩坐花魁寶座。
閻冠宇在一邊道:“對啊,十天嘛,不算什麼,不就是比完賽只有五天時間完成一見鍾情結婚生子白頭偕老的規定動作麼!來得及的!”
“”
說是這麼說,顧殛宇已經有快五天沒見到槐寧了,想到她什麼也不懂,說不定在瓊玉樓裡飽受欺負,就非拉著秦臨要他陪自己去看“女兒”。
秦臨問他:“你打算怎麼進去?”
“要不你假裝成琴師,我們混進樓裡吧?”
“我本來就是琴師”秦臨有點欲哭無淚。
“不行,這樣我怎麼辦!你還是假裝成琴吧”
“”這個傢伙其實自己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就這樣,顧殛宇帶著“琴”臨,去了瓊玉樓。
管樓的嬤嬤看起來很像老鴇,不僅穿得花枝招展說話的語調更是像招攬客人般嗲聲嗲氣,顧殛宇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等顧殛宇說完他是來應聘琴師的,嬤嬤的臉色立馬由春風滿面變成了寒風肅殺。
“行啊,不過瓊玉樓可不是隨便誰都能進來的。你先去中間彈一曲。”嬤嬤遙指大堂正中。
被一桌桌賓客環繞的舞臺,裝飾得色彩繽紛,周圍一圈華麗的羽毛點綴,像是百鳥爭豔般炫目。舞臺頂的彩色綢緞繡球中分出七束綵綢,分別繫到二樓環廊的欄杆上,煞是絢麗奪目。而舞臺正中間,正擺放著一架雕刻精美的鑲白玉古箏。
“呃,我能不能用自己的琴?”顧殛宇伸手拉過背在後背上的“秦臨”。
嬤嬤瞟了一眼樸素無華的“秦臨”和穿著平平的顧殛宇,嘲笑般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我這把琴,可是當今世上最好的琴之一,別人光為著摸它一下都要排上十里隊,現在給你彈你還不願意?該說你不長眼呢還是鄉下人沒見識?”
靠的近的賓客小廝都低低笑出聲。
顧大少卻依然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讓嬤嬤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走了眼。
難道這窮小子,真有什麼大來頭?或者是什麼隱於市中的高人?
顧殛宇覺得現在終於到了展示他拿手絕活的時候!
別誤會,顧大少的拿手絕活不是彈琴,而是——“裝”!他輕輕放下琴,輕撫過琴頭,似是包含深意地勾起嘴角,平靜笑道:“琴的好壞,不在於名貴,而在於彈它的人。”
他抱起琴一步步往臺上走,修長的身材配上恰當的步幅。因為稍稍有些緊張,勃發靈力帶著的無法忽視的強有力的存在感包裹了顧殛宇的全身,滿溢的氣勢逼退堵在兩邊的賓客,他邊走邊道:“對於我來說,這把我手指熟悉的琴,才是當今世上最好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震懾全場。
顧大少爺換琴,滿庭賓客逐漸安靜了下來。嬤嬤似是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