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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江南也面臨一樣的問題,那些過去的兵丁都是關於在西北打仗的,更加悍勇,給當地百姓造成的災禍也更加嚴重。
各地的地方官也沒有辦法,當地大族得罪不起,只好把後來的人攔在城外,然後上奏朝廷,等著上面拿出辦法來解決。
皇帝看見他們奏摺上的說辭就怒了,對劉公公說道:“西北說江南人‘奸猾刁鑽’,江南說西北人‘粗鄙不服管束’。我看是他們太貪婪,以為我知道他們那些伎倆麼。”西北監軍的密摺早就呈上了,把那邊的情況如實的彙報給了皇帝。
雖然劉公公的人並不熟悉西北的情況,但是那些人後來已經囂張的不像樣,連掩飾都懶得做了,再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也明白這裡頭的貓膩了。
“皇上,這樣下去恐怕會引起變亂呀。”劉公公已然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聲調,只是語氣沉了沉。
皇帝的手重重的捶在御案上:“哼,姑臧大房是他們隴西李氏第一大房,沒想到吃相也這麼難看。”
劉公公低下頭,他現在已經是樞密院的最高頭子,皇帝的軍政大事也會聽他的意見,並且在朝會上他也有資格發表意見,然而,劉公公卻依然謹慎,一切唯皇帝馬首是瞻,絕不多說一句,也從不多走半步,而且更是約束下面的人,不准他們驕橫跋扈。皇帝愈發喜歡他的謹慎。
外面的小太監跑進來,對著劉公公耳語幾句,劉公公對皇上笑道:“陸相、虞相,宋左丞、崔右丞、趙承旨還有吏部、兵部、戶部的尚書、侍郎都已經在殿外候著了,皇上,要宣召麼?”
皇帝把奏摺仍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氣:“叫他們進來吧。”
皇帝面色不虞,誰都看得出來。如今皇帝用內朝壓制外朝,用緝事府監視百官,又有天武軍坐鎮京師,大權在握,無人能夠拂逆其聖意,於是脾氣也越發暴躁起來。眾臣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一句話說錯,皇帝又發起火來。
“都坐吧,這裡不是當朝奏對,隨意一些即可。”皇帝已經恢復了平靜,語氣也淡淡的,但是堆在御案上高高的奏摺,還有皇帝那如同鍋底一般的臉色,讓御書房沉浸在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氣氛之中,卻讓大家的心頭又沉了幾分。
皇帝指著摺子說道:“西北、江南,都出了亂子,你們說說怎麼辦吧。”
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這些浸淫官場多年的人精們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了。但是眾人沉默著,誰也不先發話,說什麼呢?叫當地門閥大族把吞進嘴裡的肉再吐出來?
站在這裡的幾個人裡面,大半都是世家出身,莫說世家之間累世聯姻,關係盤根錯節,你去管人家,說不定就管到了自家人頭上。再說,今天你叫人家把吞下的地吐出來,明天人家就可以讓你家把吞的東西吐出來。
皇帝見這幾個人低頭不說話,冷笑一聲,問道:“陸相,你怎麼說。”
陸憲站起來,想了想說道:“皇上,這些刁民在原本的地方將本該歸還地方上的田地賣掉,這邊又想要再領授田,臣認為他們是想要趁機訛詐,應該對這些人嚴懲不貸。”
尚書左丞宋文昌卻對此說法嗤之以鼻,他是寒門出身,家就在敦煌一帶,村子就在駐軍的旁邊,邊軍什麼樣,他最是瞭解了。從前他是從御史做起的,為人清正,做尚書左丞的時候,上頭有僕射,問政也輪不到他,因此他也總斂著性子,現在他成了尚書省最高的官員,自然是分量大增,說話也不似從前那般顧忌了。
聽到這話,登時便反駁道:“陸相此言差矣,那些跟從換防過來的百姓,原本可都是安安穩穩的良民,何況他們初來乍到,不在隨軍過來之前鬧,倒在人生地不熟的時候鬧了起來,這豈不是很奇怪的事麼。若不是官府沒有授足田地,不能養活自己,他們又怎麼會鬧呢。本來這次換防,是幾處對調,按理說那些田地是正好的,哪怕有缺,也不會有太多,但今年的兵剛剛調了一般,就發現田地不夠了,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田不會跑,到底去哪裡了。”
陸憲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好呀,如今尚書省內無老虎,你這樣的猴子也敢稱王稱霸了,故而冷笑道:“這麼多人,官府安排授田自然是要用些時日的,他們一時間領不到田,官府也下發了三倍的餉銀,供他們養活隨軍的家眷。大軍還把一部分駐地讓出來,供安置這些人,只是他們還不知足,偏要聚集鬧事,在縣衙府衙門口整日呼天搶地,導致衙門的日常工作都沒法子進行,難道要放任他們不管?”
眼見著火藥味越來越濃,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