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扶著門框,喘著粗氣。
鄭欽一下子蹦了起來,也不等他請安,竄到安泰面前問道:“如何?”
安泰喘的厲害,一時著急說不出話來。鄭欽都要把眼睛瞪出來了。
鄭鈞也從次間走出來,笑呵呵的說:“別急,慢慢說。”
“三公子三公子中了高中探花。”安泰終於倒過氣來,把話說全了。
“你可看清了,真是探花。”鄭鈞這會兒倒比鄭欽更興奮,抓著安泰不放。”
“小的看了幾遍,確實是看清了!”
鄭鈞高興得搓搓手:“太好了,三弟你終於高中了。真是祖宗保佑。可喜可賀!咱們今天擺酒,把兄弟幾個都請上一請。”
鄭欽臉上樂開了花,笑了一陣,才覺得自己有些忘乎所以,撓撓腦袋笑道:“也不過是個第三名罷了,有什麼好賀的,比起哥哥這個皇上欽點的武狀元可差得遠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一山還有一山高。你何必妄自菲薄。武舉本身考得容易,你又怎麼跟我來比。這是咱們家的大喜事,一定要好好慶賀一下。”
涵因隔著屏風忽然問道:“大表哥考得如何。”
安泰皺著眉頭說道:“榜上沒有大表公子的名字。”
“難不成落榜了?可是表哥的學問才華比我強,我誰都不服,偏就服他,怎麼我中了,他卻落榜了。你可看仔細了。”鄭欽很是不解,又問了安泰一邊。
“是,三公子,這事小的怎敢馬虎,可是著著實實、從頭到尾看了三遍啊。的的確確沒有大表公子的名字啊”安泰忙給自己澄清。
涵因又問道:“大表哥現在可在?”
安泰想了想:“剛才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淡墨,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正好和我撞上,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皇上召靖國公和表公子進宮,晌午還暖和,誰知現在起風了,他趕緊跑回來給公子拿一件大氅。省的候駕的時候凍著了。”
鄭鈞點點頭讓安泰下去了。
鄭欽笑著打趣:“好啊,對我這個哥哥都沒這麼上心。”
“哥哥不是探花麼,我早就聽見了。表哥去考了,卻沒有成績,因此再問問。難道哥哥不想知道?”涵因臉紅了紅。
鄭欽還想逗她,卻聽鄭鈞疑惑道:“按理說以表弟大才,的確不該不中的。”
涵因笑道:“我看未必是文章不好。大概是太好了。”涵因心裡為鄭欽高中高興,但想起皇帝那天的話。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三甲都是皇帝欽點,是為了向自己顯示他們兄妹的命都在他一念之間麼。
皇帝的御書房中。靖國公和皓軒下拜之後,便賜了座。崔浩軒見中書令陸憲、門下侍中李明哲、翰林院承旨趙博林,還有自己的老師國子監祭酒孔士明另外還有翰林院的幾個學士也在,心裡便犯了嘀咕。
“國公身體可好些了?”
“謝皇上抬愛,臣已經能到處走動了。”靖國公回答得小心翼翼,生怕皇上找他生病的茬,今天皇上宣召,他本想稱病不去的。但皇帝還召見了皓軒,他不放心皓軒一個人在御前奏對,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皇帝卻似不在意他是真病還是裝病,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卿不必強撐,還是要安心養病才是。”說著向劉公公一點頭,劉公公便捧著一個盒子過來,開啟是兩支百年老參,“靖國公回去好好休養,病好了就趕緊回朝中吧,朕還要倚靠你們這些老臣啊。”
“謝皇上恩典。”靖國公和皓軒馬上跪下接了賞賜謝恩,聽著皇帝似有深意的話,兩人頭上都微微滲出汗來。
“坐吧,今天叫你和世子來,倒不為別的,朕親臨今科大考,沒想到看到一篇極好的文章,想讓卿家一起賞析賞析。”
劉公公拿起皇帝放在桌子上的一卷文章,遞給靖國公。靖國公一字一句讀,心中也很是讚歎,這是一篇極好的對策,不僅旁徵博引,更能結合實際,並不都是空洞的聖人之言,文辭瑰麗卻並非一味堆砌辭藻,言之有物,思路清晰。剛想誇讚,卻看到最後封卷處屬著個名字——崔軒,心裡便是一跳。
皇帝笑呵呵的說:“不用猜了,就是貴公子的佳作。”
因試卷都先經封彌謄錄,因此在開啟封籤之前,根本無法從試卷上看出是誰寫的。
皓軒一看聽皇上提起殿試,又隱約看到那試卷上的句子正是自己的,早站了起來。
靖國公哆嗦著站起來:“這你”
皓軒見狀忙跪了下去,答道:“兒子揹著父親參加了科舉。父親並不知情,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