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因定定的站在那裡,雙目直視前方,並不顯得畏縮,她知道,如果她一旦眼神閃爍反而會令劉錦生疑。
劉錦把她的臉看了個仔細,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揮手放她離去。
涵因如釋重負,趕緊從小路拐到了太液池邊,她之前散步到的地方。
此時,絡兒竟走了過來,見她從永安宮那邊過來,忙走過去:“天色晚了,見姑娘還不回來,何媽媽讓我來接姑娘。姑娘怎地從那邊過來。”
涵因笑道:“沒什麼,只是隨便溜達看看。”
“姑娘可千萬別去那宮裡。最好連走近都不要。”絡兒手裡捧著一件毛領子,給涵因裹上,一邊有些畏縮的看了看不遠處永安宮的宮牆。
“為什麼?”涵因好奇的問。
絡兒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小聲說:“媽媽們不讓我們說的,姑娘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涵因點點頭,“放心,快說吧。”
“聽說那裡鬧鬼”絡兒壓低聲音,說著自己也打了個冷戰,“姑娘我們先離這裡遠些。”
涵因便和她走返回毓福宮的路。
走到太液池邊的一個小亭,兩人才停下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涵因對絡兒的緊張有些好笑。
絡兒看這裡離永安宮已遠,才開始說:“我是這半年才進宮的,聽宮裡的老人說,那永安宮本是鄭貴妃住的,鄭貴妃死後,這裡就鬧過鬼,後來住在瑞和宮的長公主竟然死在這裡面,於是有人傳言,雖然鄭貴妃是韋貴妃害死的,可是長公主見死不救,所以鄭貴妃來報仇了。”忽的一捂嘴跪下了,“啊,對了,姑娘姑娘是鄭貴妃的妹子,奴婢給忘了,奴婢失言了,請姑娘責罰”說著就磕頭。
“報仇麼”涵因挑挑眉,自己上一世的結局倒還挺像報應的,不過,現在她不就是鬼麼,可惜就算是鬼想報仇也沒那麼容易,見絡兒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扶她起來:“我就想知道這些事呢,你說給我聽,我還要謝謝你,怎麼會怪你。你把你知道都告訴我。”
絡兒有些猶豫,終是點點頭:“姑娘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媽媽要知道了,非把我打死。”
“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好意。”涵因笑容和煦。
聽到保證,絡兒方繼續說道:“好多人夜裡都聽見那裡有女人的哭泣聲。還有人看見了鬼火。他們說,那是長公主的冤魂,聚在那裡不散的。”
“不是鄭貴妃報仇麼,怎地長公主又變成冤魂了。”涵因不禁失笑。
“哎呦,這鬼之間的恩恩怨怨誰知道啊。反正,有人不信邪,便在夜裡悄悄的跑到永安宮去探看,結果第二天早晨被人發現昏在永安宮的門口,被人救醒之後便瘋癲了,問她看見了什麼,也只能含含糊糊的說出幾個字”
絡兒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渾身直打哆嗦。
涵因笑道:“你給我拿毛領子,自己怎麼不多穿些。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回去吧。”
絡兒點點頭,仍然不忘囑咐一句:“姑娘千萬別告訴別人我跟你說這些。”
兩人向毓福宮的方向走去。
她倆走後,一直跟著她們的劉錦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嘴裡喃喃道:“原來是她,怨不得。”看看天色,急匆匆的走了。
涵因對永安宮鬧鬼的事情很是不屑。不是“鬼”在鬧,而是人在鬧。永安宮是長公主臨死時呆的地方,這些人自然不會放過,搞這麼多事出來,無非就是不想讓人靠近永安宮,方便去找他們想要的東西,這種事之前她也指使人做過。那個瘋掉的宮人,也許是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所以被弄瘋了,用來坐實這些傳言。從前是鄭貴妃,現在是長公主,看來在富兇名的惡鬼,都擋不住人的慾望。
涵因暗自冷笑:自己藏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發現呢。就連她的心腹劉錦、陳成都不知道東西藏在了哪裡。除非你們把這永安宮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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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華樓,劉錦一出宮便來到了這裡。
果不其然,被封為榮昌縣侯的陳成在這裡喝酒。
“不是說讓你從西邊的樓梯上來麼,你這樣大大咧咧的來了,把我的嬌客們都嚇跑了怎麼辦。”曲惜柔見劉錦來了,也跟了進來。
“喝喝喝,就知道喝。”劉錦從喝的醉醺醺的陳成手裡奪過酒壺,卻給自己倒了一杯。陳成想說什麼,忽然“咕咚”一聲倒在了桌子上,鼾聲四起。
曲惜柔搖搖頭,走過去想要把他扶到床上,卻沒扶起來,對歪在榻上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