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挑逗未泯那個孩子為樂趣,也看著她為收下的三個女子而喜喜悲悲。
他記得她喝醉了酒的那次,臉頰燻紅的如曼陀羅的花蕊,她醉醺醺的拉著他的手一直到五更,還不怕死把他的吟月從袖子裡偷出來,笑嘻嘻的說莫任情你要是敢就剁了我的手,看我不也把你的手剁了卻又在之後把他當做一個萬分親近的喚作“冥夜”的男子,畫下了一疊武器的草圖,傻乎乎的說自己從另一個世界來。
他也記得浴池的那一次共浴,她不顧律覃的阻攔就跑進浴池時候,看著一池的溫水就興匆匆的褪下了一身的紅衣,嬌美的如花一般的身姿讓他一貫蒼白的臉不由得浮起一片一片的紅霧,她卻依舊沒有看見他,變著花樣的浮水,雀躍的像一個孩子他想悄悄的離開,卻在水池邊上就被她發現,他看著她毫無遮攔看著他的裸身時候所帶著的小色月光,整個人竟然不受控的緊張起來。
她的母親也是這樣的麼?可以這樣大膽的肆無忌憚的看著一個男人的身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卻又在把每一個角落都看完之後,撇開臉不屑的說“沒什麼了不起”?她看過很多男人麼?她跟很多男人云雨過麼?她如此濫情麼?
可即使這樣的她,卻在他毫無預兆的咳嗽之際,不怕死的握住他的手,輕輕的拍打他的脊背——
很多次,她都不怕死的握住他的手,雖然口中說著要殺了他,卻只是在為自己這樣的做法尋找藉口,也有很多次,他冷冷的拒絕她,卻又除了對她說“不可有下次”之後,完全無措,而明知道她又會再一次的挑戰他的威嚴。
可卻也是她!讓他在這麼多年的閉塞之後,抹掉了他記憶之中詩水音的溫暖,卻給了他另一種不同的溫度。
熾熱的讓他想要活下去——
五子棋的下法,詩水音早就教過他,卻一直都被他藏在了心裡,直到當他聽見了她詳細而細緻的解釋之後,才開啟了遙遠的記憶之門,看著她早已擺出了五顆連續的白子卻又完全沒有意識,那種熟悉感彷彿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她曾說他在發病時候所服用的紅色幻花是毒品,從那以後他便再也不用,即使痛苦到無以復加,卻也絕不碰那紅色的絢爛。
而似乎是突然的,他就萌生了讓她站在他的身邊的念頭,所以他教她批改城務,雖然在她把他交給她的摺子都呈上來的時候,得到的完全都是她逼迫三位堂主的結果。
他還帶她去採金線蓮,踏上那條他獨自走了多少年的道路,卻只為了告訴母親,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同她一樣特別的女子雖然他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動了情。
為什麼當她在寶馬受驚之後毫不遲疑的就翻身下馬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抱住了她,隨著她一同滾落在地上,可她一出口卻又一次戳到了他的痛處。
——城主您還是多留意一下自己的生死倒來的容易些!
沒錯,他的確沒有命要她。
而當她將那顆血紅的靈曦緊緊握在手裡的時候,他就已下定決心要拼著命活下去,哪怕要用以毒攻毒,用最最危險的法子,可她卻又一次錯解了他,一揮手就將那顆血紅珠子丟進了草叢,只是——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就那個血泊中的鬼面修羅,還是在跟他慪氣?
而當他終於鼓起勇氣,說出想與她同行的話時候,她卻沒有回答,只是閃躲。
可當他在山崖之上將她跌跌撞撞的寶馬座上拉下來的時候,她卻是笑的像個許久都沒有得到過寵溺的任性孩子,吐出四個字‘執子之手’,可只有天知道,他是真的慌亂了,只怕他與她一個側身,便讓她跌下懸崖。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當他把野花編就的花環帶在她的頭上,卻看到她神色瞬息萬變,最後竟然暈倒,讓他一時之間心亂如麻。而她仍然一直一直的握著他的手,如此的依賴著他,嘴裡卻是慢慢的念出了另一個名字“冥夜”,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在昏睡之中喚出那個名字了。
每一次,她對他的關心,卻都是從惱怒到急躁,再到急得好像怕日後與他撇不清關係,而每一次,也都來的如此的尖利,讓他的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們就像兩把劍,相互之間刺來刺去,卻永遠都不會成劍與鞘,沒辦法相處沒辦法包容!
這樣的過往實在太多太多,讓他在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的同時,一邊想要她的溫暖,一邊卻又不敢出手,所以只將她拒之門外,可就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卻又不想將她交給別人,直到他在密道之中聽見了她與未泯的雲雨他才知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