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忍辱負重的想法或許太過天真。魔炁被吞噬,識魂被搜,這種性命掌握在敵人手中的滋味實在膽戰心驚。尤其呂明淨看他的目光,實在不像看一個活人。
看來,他必須要另謀他計,早作打算。
盛夏的大荒州時常暴雨不絕,城中的青石板路叫清洗得潔淨無塵。
須彌老祖一走,封紹本想借機除去青陽,但經歷了與血蘿一番纏鬥,雖僥倖穩住上風,卻也受傷頗重。他覺得自己未必能穩贏青陽,好在青陽雖有須彌的陣法加持,但也同樣狀態不佳,於是雙雙不曾交戰,各自離去。
他與元昊、川儀會合後,他們三人在福地裡等待了多日,卻遲遲不曾尋到封白,留下法記後,終於因元昊耐不住寂寞而轉到城中。少不得在城中坊市裡尋一處好酒樓,吃茶看景聽戲休憩。
雖過了午飯時分,酒樓的底層大堂內仍是圍了好幾圈人,四周烏壓壓的一片,中間一張八仙桌旁坐著一位乾瘦老者。他修為只是煉氣期,腳邊放著一把三絃法器,彈指間,那一疊木板兒便嗒嗒作響。待到老道調好音抬起頭時,這才置上一個擴音的法鈴,原來是個說書的。
“且說我九州宗門僅千百,散修遠逾萬萬,妖獸宗門一同鬧,頃刻興亡過首;長生燈剩得幾盞,秘境白骨難收;欲求得道飛昇,無非龍爭虎鬥!”
老道嘶啞的開口,三絃自顧奏樂,周圍已有捧了茶盞的看客叫好。“閒話休提,言歸正傳!上一回說到我大荒州上百欽原鳥進犯”
見臺子上是說戲,不是演戲,哪怕說的是時下熱門的妖獸之鬥,元昊也興趣缺缺,轉過頭接著道:“孃的丹雲赤紅赤紅的,非同一般吶!我看這些天娘肯定閉關養氣去了”
封紹倒沒想到封白居然這麼快就能結丹了,算一算,似乎才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