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不僅能清晰的感受痛苦,還讓他清晰的記得是誰用本命法寶將自己擋在身後;然後又叫那個崑崙的返虛長老一劍抹殺。道消神滅。他更記得是誰將金棗核埋入他體內,修為全廢,丹田盡毀,然後是誰讓他一力承擔莫須有的罪過,用折磨他來換取崑崙息怒。還有這些年來,崑崙弟子的追殺
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假仁假義的封紹,沒有他的栽贓,就沒有魔修青陽,只有抱朴宗最有前途的親傳弟子——張養清。
青陽將從須彌老祖那得來的魔器一一收攏在洞府內時,心中忽然傳來感應,那是主僕之間的感應。那個人命他過去。
他面上更顯陰沉,但並沒動怒。雖被迫成僕而多了許多阻滯禁錮,但一想到體內的血蘿已被須彌老祖完全啟用,他日只要血氣豐裕,餵飽了血蘿,封紹能三百年返虛,他難道不成?
哼。一旦他也踏入返虛,還怕解除不了與呂明淨的契約不成。
至於封紹青陽一聲冷笑,之前在魔窟洞府裡他可親眼看見了封紹的右臂,青紅絲線般纏繞。須彌老祖真是偏心,明明這幾十年都是他服侍供奉左右,偏偏有好處也只叫封紹一個人得了。
果然只有他的師尊是全心全意待他。但他已遭崑崙毒手。連師尊的宗門,也從未試圖尋回公道。
他會尋回這個公道,只有強者才能尋回公道。
青陽環視了那些魔器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養在魔槽中的巫青蟲,已耗費大力的蟲子此時已步入休眠。只怕要休眠百年。
離開洞府時,天色再度陰霾,已有雷聲,青陽在雨勢傾盆之前尋到了感應的位置,見到了一身狼狽,白衣染紅的劍修。
“我師叔如何了?”
劍修聲音冰冷嘶啞,明顯受有重傷,不僅是肉眼可見的色身,只怕連神識法身都有所損害。但他手中的飛劍卻布上了星星點點的漆黑,抽絲一般,緩慢而沉重地殺意即將斬出,他身邊的空氣也逐漸變成渾渾噩噩的顏色。彷彿也要下雨,卻沒有半點生氣的光,只剩下暗,只剩下冷。
這樣森寒的殺氣中,青陽不得不收了弒主的心思,如果不能一擊必殺,他為僕者就非死不可。但他沒有回答,只試探道:“主人因何所傷?”
封白冷冷掃了他一眼:“結丹失敗。”
憑呂明淨這樣的實力還有靈炁積納居然會失敗?
青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更何況,呂明淨已是築基圓滿,向來能修得圓滿境界的修者升階幾乎不可能失敗。何況呂明淨身懷聖獸之體,結丹失敗實在是無稽之談。
與其說是結丹失敗,他暗中打量了對方的傷勢,倒不如說是鬥法落敗不過呂明淨實力超群,別說他這樣的結丹後期,只怕是元嬰真人也未必能討得好處。就不知是何人所傷因何所傷了。
“我師叔如何了?”
封白重複了一次,這次他並沒有等青陽的答覆,而是霍地起身,駢指一點,飛快的探入了對方的眉心。
“你既然不說,那主人我只好親自來搜一搜了。”
青陽滿目驚震,深知搜魂所害,但卻抵抗不能——他們有主僕之契。識海內劇痛無比,每一息都是深受其害,若是沒有主僕的禁錮,尋常修者豈能叫活生生的搜魂去!
他咬牙切齒,暗恨不能將對方除之後快時,封白已經從他識海里看到了整個庚申夜的畫面——從須彌老祖怒斥教訓封紹,到封紹深受血蘿啟用之苦,向須彌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再到血蘿折磨得封紹面容扭曲,眸子裡流露出痛極之色,血痕遍佈
“小白”
封白的手一滯,只覺氣血翻騰,本已受傷的法身更壓抑不住尋到空隙的靈炁亂流,他扯落對方胸前同樣玉玦,毫不猶豫的吞噬對方噴薄而出的魔炁。
雖有魔炁填補而來,漸漸緩和了因心靜不穩而岔炁逆流的狀態,但他金眸卻越顯暴躁兇戾。叔叔所受的苦,俱因他實力低微。如若不然,他早可以殺了那須彌老祖,也不會因實力所限而使得他滅宗時終受圍攻,收集精血元魄不夠快,更不必忌憚那禿驢。
叔叔叫他時,是不是對他失望?
他對自己也很失望,他沒保護好叔叔。他還是沒保護好叔叔。
封白金眸光色濃烈得如心中那團火,越燃越烈,是他想要變強的慾望。
“三百年踏入返虛”封白終於收回了手,並沒說下去,轉而交代起旁的事來:“你之前所說的,抱朴宗”
雖停止了汲取,青陽也吃了大苦,此時他心神不寧的聽著,心中已是惶惶。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