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了,一遇上這個男人,自己原先努力保持的風度幾乎全部崩塌,都已不知丟了幾次人了。
可鳳珝所想與縵舞的大相徑庭。在他眼裡,縵舞能夠在自己面前盡顯小女兒的嬌憨之態,誠然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對他來說如此。
二人並肩而行,縵舞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收斂,免不了又會讓鳳珝看了笑話去,只一心低著頭,盯著自己裙裾下若隱若現的腳尖,將身旁那道灼熱的視線統統格擋開去。
氣氛一時靜得詭異。
“門主。”不知從哪裡竄出一名男子,黑布蒙面,只露出一雙眸子——金銀雙色!
在看到男子瞳孔的顏色時,縵舞下意識地倒抽一口冷氣,金銀妖瞳,江湖上曾有傳言,得金銀妖瞳者,可得天下!
沒有想到,如今在這天絕門見到了傳聞之人?
像是感覺到了縵舞驚愕的視線,男子瞥了她一眼,眸中仿若靜躺著一潭冰凝寒水,那一眼,必然會讓尋常人等冷進骨子裡。
縵舞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由地想,此人絕不簡單。
鳳珝的目光淡淡掃過錯愕不已的縵舞,唇角微微揚起,眼中深意一閃即逝,最終又落在蒙面男子身上,“什麼事?”
男子恭敬地答道:“回稟門主,嬿婉來了。”
一聽嬿婉的名字,縵舞又是一驚。師姐怎麼到這兒來了?
“只她一人?”鳳珝漫不經心地問。
“是。”
“去請她進來吧。”
“是。”
朝鳳珝投去審視的目光,縵舞並不知道這傢伙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也不知道師姐行事為何如此魯莽,單槍匹馬來到天絕門,豈不是送死來的!
當嬿婉被蒙面男子領進來時,縵舞恨不能將她再給推出去。此地畢竟是天絕門,即便是輕寒親自來了,也未必敵得過這裡的上千人,更何況,一個鳳珝已是很難對付,在他的身邊,還有那名震江湖的金銀妖瞳!
這可真是把縵舞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覺得自己整顆心幾乎就要跳出胸口。可事到如今,嬿婉都已進了來,說得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鳳珝饒有意味地看著風風火火踏進院子來的嬿婉,雖是婀娜多姿,但如今也因焦急顯得帶上了幾分疲態,“嬿婉姑娘,上次一別不過短短一日,怎麼,這麼快就想念鳳珝的臂彎了麼?”
“哼,難道門主至今還未醒悟?嬿婉當日不過是與門主做了場戲,用這段時間,我曜堂眾人早已潛入天絕門,取走了赤霄寶劍,枉你自詡風流機警,卻沒料到這一點麼。”嬿婉哪裡肯是服輸的人,鳳珝對她話中帶刺,她自然也要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字字嘲弄,句句諷刺。
唇槍舌劍,誰也不甘落後。
蒙面男子不知何時早已再一次隱入難以察覺的地方,縵舞四下望了望,竟不能感覺到這人的氣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蒙面男子似是與自己相識,一時又想不起來。
漫漫長河似水流年,回憶裡,究竟有多少故人被遺忘在角落。縵舞隱隱泛著頭疼,趕忙甩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眼前的形勢似乎並未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嬿婉深知自己不是鳳珝對手,雖逞一時口舌之快,卻也不敢貿然動手。以她的盤算,只要再拖上一會兒,曜堂與影堂的弟子就能趕到支援。
說白了,其實嬿婉也是太過緊張縵舞的安危,獨自先行闖了進來,如今想要後悔也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與這個狐狸般狡猾的男人周旋上一番。
“赤霄寶劍。”鳳珝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的態度倒是讓嬿婉始料不及,“區區一把赤霄寶劍,難為凌煙山莊這麼惦記,輕寒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徒弟犧牲美色,嘖嘖,鳳珝著實佩服。”
顯然,這話聽著像是在數落輕寒,實則連著嬿婉一同鄙夷了一把。這讓嬿婉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哦?美色之類,雖說難免俗了些,但也著實有效,門主難道不這麼認為麼?”嬿婉含笑的眼眸中露出恨意決絕的精芒,若說“目光如炬”能夠成真,恐怕此時的鳳珝身上早已是千瘡百孔了吧。
面對嬿婉的冷嘲熱諷,鳳珝毫不在意,微微笑了笑,眉目之間流轉而出的,是連嬿婉也不能及的妖嬈多姿。
這樣一個妖孽般的男子,如何會將嬿婉之流看進眼裡?
僅僅這一笑,便讓嬿婉再也辯駁不得,想說什麼,終是底氣不足。
見嬿婉遲遲不語,鳳珝又道:“凌煙山莊覬覦赤霄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鳳珝並非眼殘,若是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