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誰?
答案總是不得而知。
鳳珝自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對縵舞好則好矣,並未提過任何非分要求。這一點倒是讓縵舞很是窩心。
僅從這點上來看,至少能夠說明他對自己的好別無目的,她在心安理得接受的同時,也不用瞻前顧後擔憂得太多。
春意漸濃,院子裡柳絮紛飛,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
午膳過後,鳳珝特意攙著縵舞到院子裡走走,曬曬太陽。
縵舞臉上纏著的白綾早已摘取,漆黑的瞳孔在陽光的照耀下,卻泛不起絲毫往日光彩。深黑色的混沌,萬物在其之內都得不到映照。
即便外表看上去如何與常人無異,但失明就是失明。無力迴天。
只是,眼睛看不見,聽覺往往會變得格外敏銳,這樣的現象很難解釋。偏偏縵舞就是如此。
鳳珝扶著縵舞在院子裡頭隨意走著,途經一處假山的時候,縵舞突然停下腳步。鳳珝剛要低頭詢問,只見縵舞屏息凝神的模樣,似是在側耳聆聽著什麼。
於是,他也不再言語,順勢仔細聽了起來。
果不其然,從假山後頭隱約傳來兩名女子對話的聲音,想必是府裡的婢女在那兒聊天。
“門主最近和那個縵舞姑娘走得很近吶,都住在一間屋子裡頭了。嘖嘖,這也未免太不成體統了吧?”
“我說你說話小聲點兒,生怕別人聽不見還是怎的。體統什麼的,有你說話的份兒沒有?人家是門主,門主的話豈是你能在背後亂說的。”
“嘁,我又沒有說錯,你說那縵舞姑娘不是凌煙山莊莊主獻給我們門主的嘛,指不定就是凌煙山莊派來的細作。你瞧她那狐媚樣兒,門主果真被她迷得服服帖帖的。”
“細作?可她不都瞎了嗎?”
“瞎了又怎樣?苦肉計你懂不懂。門主俊逸非凡名滿天下,瞎了一雙眼睛就能和門主同寢一室,換做是我我也願意啊。”
“噗嗤——我看你是迷上門主不能自拔了吧。”
“那是當然。我就想不明白了,門主好端端的和那個縵舞姑娘睡一塊兒,也不怕人說閒話麼,好歹是我們天絕門門主啊,這麼輕易就被那個女人給夠了魂兒了,還真叫人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