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侍奉先帝數十年,自然知道寧王如今處境的艱難,皇帝肯放他回封地,對於這個處境尷尬的弟弟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優待,不是恭喜又是什麼?
江載初又低頭看了維桑,卻見她已經直起身子,只是神情恍惚,那股怒氣忽的就消散了。
後悔與憤怒已經沒用,他如今只能先接旨,再另行想辦法。
年輕的王爺接過了王祜手中的聖旨,從容而冷靜道:“不知陛下要我們何時啟程?”
維桑循著他的聲音,慢慢找到他的臉,他的眼神已經明銳而堅定,彷彿早就這知道這件事她忽然有些懷疑,是他一直在騙自己麼?
身邊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攙扶起來,最後是王祜站在自己面前,笑容刺眼:“侯爺,郡主,請儘早啟程。”
江載初伴著他離開了侯府。
維桑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呆呆看著父親,只說了一句話:“阿爹,我不嫁狗皇帝!”
韓壅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兒,先前他雖不願女兒與皇家聯姻,只是她是真心喜歡寧王,那麼,嫁便嫁了。可如今,事情卻急轉直下成了這般局面——川蜀餓殍遍地,白髮蒼蒼的父母們因為皇帝發起的無謂戰爭失去了孩子,他卻還要把女兒送給那人麼?
韓壅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是夜,父親的情況稍稍穩定了下來,維桑趴在桌邊守著,聽到有人輕輕敲門。
侍女忙問道:“誰?”
“蕭讓。”
維桑一下子驚醒過來,親自去將門開啟,“蕭將軍,怎麼現在過來?”
“侯爺沒事麼?”蕭讓風塵僕僕地向內張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剛聽說賜婚的事,特意趕回來的。”
維桑苦笑了下,不知該說什麼。
大夫開了張極溫和的方子,說的是和給阿嫂把脈時一樣的話,盡人事而已眼看府裡沒了主心骨,她甚至分不出精力去考慮婚事。
“府中的事交給我,郡主還是準備婚事吧。”蕭讓抿了抿唇,輕聲勸道。
“我不會嫁給皇帝的。”維桑平靜地說,在她的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若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