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去的躁火又竄了起來,陸景天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君子果然不是好當的,只得略往旁邊挪了挪,離的遠了些,方好了些,如此能看不能碰,倒不覺懷念五年前的日子。
陸景天壓下慾火,看了旁邊睡得香甜的杜若,心裡琢磨,待成禮之後,自己今夜受的罪是不是可以加倍的找補回來。
想著這些,哪裡能睡得著,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陸景天便起來了,在院子裡打了一趟拳,便上山了,這些年只要來這兒便會上山挖筍子採蘑菇,早已經習慣了。
杜若是天亮了才起的,睜開眼竹榻上只剩下自己,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完好無缺,想起五年前這男人一見自己就發情的樣兒,一時還有些不大習慣,或許自己真是想多了,畢竟五年都過去了,那股子新鮮勁兒早沒了,如今的他們不過是為了多多能順利的認祖歸宗必須要成婚罷了。
杜若去旁邊的浴間裡洗漱了,下去做飯,一出去就瞧見蘇銘站在桃樹下,眺望遠處的景緻,雖已進了五月,山裡的晨間仍有寒意,杜若外頭套了一件兒厚些的衣裳,還覺有些冷颼颼的,可蘇銘卻仍穿著昨兒的那間月白的袍子,袍子是輕綢的,極輕薄,但蘇銘的身姿挺拔,神態愜意,彷彿覺不出這晨間的寒意。
不過,陸景天貌似也如此,她記得五年前,即便寒冬臘月,至多就在外頭加一件斗篷,當時自己覺得他是皮糙肉厚禁凍,可蘇銘這細皮嫩肉一副書生的樣兒,怎麼也不覺得冷,莫非這傢伙深藏不漏,瞧著文弱其實卻是武林高手。
正想著,蘇銘回過頭來看向她開口道:“我與景天兄相識之初,景天兄只是軍中的參將,後一步一步憑藉戰功獲封將軍,我於景天兄也算患難之交,故此最知景天兄的性子。”
杜若:“蘇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第64章 兩成的乾股
蘇銘:“當日夫人從獵場出走,景天兄幾乎翻遍了整個大宋,找了夫人整整五年之久,可即便是我也未想到竟是士安帶走了夫人,這幾年叔父嬸母多次催他娶妻,他也都推脫了,卻不想竟跟夫人在檀洲住了這些年。”
杜若這才知道他上山來是為了這個,想了想道:“士安之於我亦師亦友,他還是多多的乾爹,雖無血緣卻是親人。”
蘇銘聽了終是鬆了口氣,他是真怕士安跟這位有什麼不清白,自打與景天兄相識,即便他府中有幾個姬妾,卻從未見他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過,偏偏對這個杜若可算費勁了心思,他可記得五年前自己上山來,不過跟這丫頭說了兩句話,景天兄那臉色便陰沉了好些日子,那醋勁兒大的藏都藏不住。
作為男人他相當清楚,只有真的喜歡在乎了一個女人,才會如此,尤其景天兄,他是沙場上戰無不勝的將軍,他喜歡了放在心上的女人,是絕不允許別人覬覦的,而士安不禁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了杜若,還跟她在檀洲待了這麼多年,雖說景天兄如今並未對士安如何,但不代表以後,當務之急是確定杜若跟士安並無曖昧,只要兩人清白坦蕩,景天兄就算看在士安幫忙照顧多多的份上想必不會為難士安。
如今聽了杜若的話,蘇銘才算放心,想起檀洲的白芨不禁道:“這幾年檀洲的白芨草可是頗有名聲,品相好,藥效佳,是整個大宋最好的白芨,當日我還問過士安是何人所種,士安卻只是不說,如今方知竟是夫人所為,記得五年前夫人便提議讓我在這將軍山上開闢藥田,可見夫人果真是種藥的行家。”
杜若搖搖頭:“若說種藥我可不是行家,在檀洲種白芨是機緣巧合,那個村子之所以叫紫花村,正是因為白芨所開出的紫花而得名,只是哪裡的村民並不認得白芨,當成了野花,是士安說那是藥材,才有了紫花村的數百畝藥田。”
蘇銘:“士安的醫術無雙,卻並不擅經營之道,若沒有夫人想來也沒有紫花村的數百畝藥田了。”
杜若笑了,這個蘇銘跟士安雖是兄弟,可兩人的性子卻南轅北轍,士安懸壺濟世性子卻有些孤高,心善卻不大通世俗,對於經濟學問更是一竅不通,而蘇銘雖頂著大夫的名頭,卻頗為圓滑,想來經營那麼大的御清堂,必然要有個蘇銘這樣的人才成,若把御清堂交給士安,用不了多久便會關門大吉。不管賣藥還是開醫館,御清堂都是買賣。
想到此,看向蘇銘:“五年前少東家謝我的那一百兩,回頭杜若讓人給少東家送去。”
蘇銘愣了愣:“為何?”
杜若:“那一百兩銀子是杜若給少東家出了賺錢的點子,所得的好處,既然少東家並未採納,這一百兩銀子的好處,杜若拿著豈不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