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覺得我欠了他的就只管來找我,要錢賠錢,要命賠命,隨便。”
顧惜的手有點抖,她現在很想喝酒,可惜,她是顧惜,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心知自己儼然已經成了過街老鼠,卻依然不希望別人看見她酗酒的樣子。
漂漂亮亮地生,她終究沒做到,漂漂亮亮地死,她想試試。
……
“在繼續講故事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紅燈亮了,車子停下,一頭白髮的池遲隨意地解開自己的辮子整理著頭髮。
“你和陳方今天究竟瞞了我什麼?”
於緣僵住了。
“你知道為什麼竇寶佳知道你對我產生了粉絲心態之後想要開除你我卻保下你麼?”
試了兩下,頭髮還是沒有打理好,池遲乾脆一甩頭,任由長髮垂在她的肩膀上,白色的髮絲貼著她的臉頰,跟著她一起湊近了於緣。
於緣這才注意到池遲的眼眸不是她以為的深黑色,而是略有點清淡的褐色,車窗開著,夕陽的光灑進來,灑在那雙總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的眼眸裡,成了一片輝煌的金。
“因為,我希望你能快樂一點,哪怕不是從事著你最喜歡的職業,但是你能看見這些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態,尤其是……這些人中最出色的我。”
四目相接,於緣有些驚慌。
在這個時候,池遲已經從她的衣服下面抽走了她的手機。
“你說,還是我自己看。”
坐正了身體,池遲還是笑的,她的笑容和以往一樣帶著讓人神魂顛倒的特殊魅力,於緣卻沒有了往常那種花痴的感覺,她這一刻只是想哭而已,卻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是顧惜,顧惜出事了……”
……
“你們的問題太無聊了。”
顧惜打了個哈欠。
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過去的三個小時中,她像是一個接受審查的犯人,卻有一種無力感,彷彿她明明犯下了連環殺人的罪行,警察卻總是揪著她隨手揣到了兜裡的幾百塊錢問個沒完。
幾個記者面面相覷,顧惜很坦誠地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們卻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可問了。
“愛韓柯麼?”
“不愛。”
“交易是自願的麼?”
“是。”
撇開這些雞毛蒜皮的邊邊角角,他們還能問什麼呢?
“顧惜……你有沒有幫女明星牽線搭橋認識投資方?”
有個記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在很多人的心裡斟酌反覆了很久的問題。
“沒有,我又不缺錢,沒必要幹那麼沒意思的事兒。”
顧惜揉了一下額頭,這些風言風語大概也跟呂妍脫不了關係,總想著在暗地裡製造一些流言來抹黑別人,也不想想手裡連算得上證據的東西都沒有,嘴皮子一碰就出來的東西,自然嘴皮子一碰就能被否掉。
“可是有人不是這麼說的,這幾年風頭正勁的年輕女演員不就是在《女兒國》的首映禮上認識了一個大老闆繼而再三合作的麼?”
顧惜猛地抬起頭,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發問的那個人,彷彿他扛著的不是攝像機而是一把帶血的刀。
“放你孃的屁!”
……
“事情就是這樣,你的護照我找了快遞給你寄回公寓,現在我馬上要登機了,你來也晚了。”
拿著於緣的電話,池遲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陳方語氣鬆快地說。
……
“你們這是在造謠,我告訴你們,你們就算要用下作手段去毀什麼人也別用我的手,我還沒下作到你們的那種地步!”
看著顧惜失去了冷靜的態度,人們反而興奮了起來,這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瀕臨瘋狂的絕望,口出惡言的最後癲狂,把這些畫面紀錄下來才能匹配這樣一起娛樂圈醜聞的勁爆。
……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池遲有些疲憊,看見來電顯示上竇寶佳的名字,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摁下接聽。
“你不是說沒什麼比演戲更重要麼?!”
竇寶佳在撕心裂肺地咆哮,從知道池遲迴國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自己應有的理智,現在網上多少人都說著顧惜又影射著池遲,竇寶佳早已經視池遲的演藝事業為自己手心珍寶,又怎麼可能忍受有人對池遲這樣地造謠和汙衊。
以往的名譽官司在這樣的娛樂圈風暴面前根本就是小打小鬧,就算打一萬次官司也不會平掉人們在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