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洄臉色依舊不好看,恭敬道:“這麼早能接到指婚旨意的,定是皇子,我們家的姑娘難道為側?”
王讓眯著眼,看著兒子,王洄知道父親這是生氣了,也不敢再說,只好恭敬地扶著老父出門接旨去了。
一出門見到前來宣旨的中官,王讓和王洄就愣了,竟然是皇帝身邊的陳喜?兩人眼中突然就有了神光,難道竟是……
陳喜笑眯眯的樣子,像所有太監一樣微微躬著身,待眾人都跪下之後,才開口道:“皇上有旨,三等伯、秘書少監王洄之女王氏為四皇子妃。”
眾人皆是狂喜跪地謝恩,尤其是老太爺王讓已經老淚縱橫,叩下頭就不起來,嘴裡還喊著皇恩浩蕩。
陳喜依舊是溫和的笑臉模樣,溫聲道:“老太爺快快請起,這可是大喜事。”
王讓被攙扶了起來,對著陳喜十分恭敬,拱手道:“陳中官乃是皇上身邊的貴人,以往咱們是定不敢勞煩公公的,只是今日的確是皇恩浩蕩的喜事,請公公一定要留下喝杯茶。”
陳喜擺擺手,笑道:“咱家還要回宮覆命呢,可不敢耽誤。”
王讓拉著陳喜的手,也不讓走,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陳喜也不敢生拉硬拽,只得苦笑道:“也罷,那咱家就喝杯喜茶。”
喝了茶,也拿了貴重的“小玩意”,陳喜也就回宮覆命了。
送走了陳喜,王讓也罕見地好一頓囑咐孫女,王氏女王姳還從未受過這樣的重視呢,整個人也依舊虛幻得十分不真實,王讓著人將大小姐送回去,屋子裡的人也都清洗了一遍,現在王姳的院子裡,已經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了。
王洄也是臉色潮紅,興奮不已,能和皇帝結親那是多大的榮耀?以往是再也想不到的。
王讓比王洄冷靜的多,坐在大椅上默默地等待著訊息。王洄有些奇怪,問道:“父親在等什麼訊息。”
這時,一個小人匆匆跑了進來,呼哧帶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老太爺,打聽到了,在我們之後,齊府、許府接到了旨意,齊氏女、許氏女都為側妃!”
王讓眯起了眼睛,也顯得十分驚訝,低聲道:“都很奇怪啊……齊氏女門第太高,這不正常,許氏女門第略低,也不正常啊。”
王洄終究不如父親老辣,才反應過來,看著父親道:“對對,側妃的確該打聽打聽的。不過,這的確很奇怪啊,聖上的心思實在難猜。”
王讓老而成精,想了一會兒笑道:“你就別管了,好好操心姳兒的婚事,最近更要在家好好待著,持重些,你這亂糟糟的鬍鬚也好好養養,到時候去大正門接旨,好看點!”
王洄聽到老父的訓斥,也低低應是。他知道自己忠厚有餘、機變不足,所以也就乖乖聽話,不給父親添麻煩就是了。
與王府的喜氣洋洋、天降鴻運完全不同的是齊府。
接到旨意的那一瞬間,齊老爺和老太爺整個人就懵了,側妃?居然是側妃?為什麼是側妃?
老太爺齊勍多年位居高位,從一品的樞密院樞密使可不好當,也練就了一身的養氣功夫,雖然吃驚、雖然不解、雖然心都在滴血,但還是迅速地磕下了頭,恭恭敬敬道:“臣謝主隆恩!”
來傳旨的也只是一個建章宮的老太監,抬了抬眼,就道:“咱家還要回宮覆命,就先走一步了。”
齊勍趕忙手腳並用地起身,趕到老太監面前,給老太監塞了荷包,道:“公公辛苦了。”
老太監哼了一聲,收下了荷包轉身走了。
齊氏女整個人也是懵圈狀態,她一向自傲,如今這種境況是怎麼也沒想到的。這不僅僅是她自己受委屈做小這麼簡單,而是使整個家族蒙羞。
就如同華裳入宮為妃時的華氏,但是華裳起碼是嫁給皇帝,而齊氏女僅僅是為皇子側妃,也算是天差地別了。
回到了正屋,齊勍趕走了不想關的男男女女,只留下了兒子、兒媳以及齊壁君。
齊壁君還眼圈含淚地覺得委屈呢,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來!
齊壁君頭都被打偏了,釵環盡亂,只覺得一瞬間臉就腫了起來,整個人都懵了,捂著左臉,抬頭一看,卻是自己父親動得手!
盛怒之下的齊父可一點都沒留手,這一巴掌打得實實的。
“你在宮裡到底做了什麼!你若不是驕奢淫逸、品性惡劣,聖上又怎麼如此折辱於齊氏!你!你這個逆女!”齊父簡直悲憤至極!以他們家的家世怎麼可能為側?就算女兒表現得不好,那也頂多是賜花回來,自行婚嫁。如果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