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話,他換了三四個方式問,結果雲意還是一副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的樣子?他現在很想知道,魏頤言得花多大的耐心和雲意講話。
“不難,只是我擔心你在給我設圈套。這些問題我都不能回答你。”
一邊說著,雲意一邊放鬆的往許睿身邊走去,站在他身邊隔著薄紗仔細看他,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魏頤言,徐老當年那一手易容術,把顧蝶舞變成了她,當然也能把魏頤言變成許睿,況且她對許睿也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冒充一個她不認識的人,難度並不大。
“設圈套?你是不是太高看你了?你有什麼值得我花心思的地方嗎?”
只是,他話音未落,雲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抓向了他的臉,因為她越看就越覺得這貨是魏頤言易容來的,說話的樣子…一模一樣的欠揍。
許睿是二世祖不假,但不是真正的紈絝子弟,腿腳工夫雖然比不上魏頤言那種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但拿下雲意還是很輕鬆的。
“你放手!”
許睿只用了一隻手就抓住了雲意兩隻纖細的手腕,看著突然對自己發動攻擊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不大好使。
“放手?放手給你機會讓你抓花我的臉?你是不是這裡有問題?”
說著,他還用自己那隻空閒的右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示意她是不是腦子壞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想不想看見他?”
許睿覺得這個問題都快把自己問煩了,可是受某人囑託,他還是得問下去,直到雲意給出準確的答案。
“想!”
手腕後快被他捏端斷了,她現在是確定了,這個人不管是不是許睿,但一定不是魏頤言,因為他比魏頤言還難說話。
許睿鬆手後,雲意就飛快的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覺得已經是安全距離了才停下來,先放下了那個已經被她揉得不成樣子的信封,再兩隻手互相揉著手腕,看著紅紅的手腕,已經在心裡把許睿大卸八塊了。
“真的想見他?”
“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到底要我說幾次,而且我想不想他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掃大街的啊,管那麼寬!”
雲意的脾氣一上來,一直都是見誰懟誰,而且很多好別人還未必能聽得懂。
所以,許睿能感受到她的怒氣,卻真的沒有聽明白她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你真當我和你一樣閒?我是替他問的,就問最後一次,你真的想見他嗎?”
雲意揉著手腕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低著頭讓許睿根本不知道她是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看見,那頂錐帽在輕輕的晃動,細看之下是雲意在點頭。
“想,我…想見他。”
那天兩個人不歡而散,她覺得自己似乎是欠他一句道歉,那件事他本身就什麼不知道,卻被怒火中燒的她安上了殺母之仇。
那晚穆離的話,如同耳光一樣,打醒了雲意。確實她從魏頤言那裡得到了那麼多,卻從沒有給過他什麼,她一直都是在索取,還非要裝作是他堅持給她的,而不是她自己開口要的模樣,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一個最不喜歡的模樣,一邊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贈予,一邊還肆無忌憚的消耗他的真心。
“我有句話想和他說。”
“什麼話?”
看著剛才還上竄下跳的雲意,突然就這麼安靜下來,許睿還真的有些不適應,而有那一層面紗他也看不清她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
錐帽下的雲意努力的撐起一抹笑意,慢慢的搖頭。
“不必了,三年後…如果我們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一談的話,我會自己告訴他。”
“為什麼要等三年後?”
雲意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潛臺詞,順嘴接了話。
“因為,我要在這裡守…”
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因為剛才,她聽見了一聲清晰的落地聲,像是什麼人從高處落看下來,然後就是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那個人走得很慢,卻離她越來越近。
她怔住後,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只有這時候她才沒辦法騙自己,她其實很希望那個向她走來的人,是那個她明明喜歡卻不敢承認的魏頤言。
她的視線裡先出現了月牙白的衣襬,衣襬之下是一雙登雲靴,慢慢的一個完完整整的人出現在了她面前,輕輕的握住了她停在半空中的雙手。
帶著錐帽的雲意沒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