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入天神般降臨的男人,雲意有些發愣但還是悄悄地把已經夾在指尖的銀針收回了袖口,然後也和魏頤言一樣蹲在了魏扶舟身邊檢視他的情況。
“沒毒”
這是魏頤言和雲意得出的結論,但是雲意的結論在心裡,她看了一下魏扶舟手上的傷口,再看了一眼地上已經變涼的蛇屍體,發現那只是一條普通的青蛇,並沒有毒液。
“我帶他去看太醫,你回我院子裡等著。”
看著那邊離開的兩個人,雲意覺得自己似乎又惹麻煩了,而且這次魏頤言是真的生氣了,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想,她似乎是該離魏扶舟遠一點了,第一次見面就故意讓他摔了一跤,第二次見面就意外的連累他被蛇咬。
為了不繼續給魏扶舟添麻煩,雲意覺得自己該和對方保持距離了,況且他也不是真的韓岑,只是一個長得過分相像的人,不該讓她屢次三番的失去自我。
她站在院子裡,低著頭、閉著眼,想了很多,有上輩子的,也有這輩子的。有自己經歷過的,也有自己曾經幻想過的。
“雲意”
魏頤言的聲音讓雲意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似乎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全名,他的聲音裡似乎壓抑著滔天的憤怒,她慢慢的睜開眼,轉過了頭。
34。第三十四章
院兒裡起了微風,兩個人的衣襬在風中微微飄動,一大一小兩個人雖然面對面站著,卻都沒有神情的交流。
看著一直低著腦袋都人,魏頤言放在寬大的袖袍裡的大手悄悄地握了握,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語氣不溫不火,沒有讓她聽出自己心裡的慌亂。
“剛才,可有傷到?”
風吹動著她臉頰邊的碎髮,頭髮跑到了眼角,讓她眼睛有些疼,低著頭卻不敢抬手去撥拉自己不安分的頭髮,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但是就是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沒有,魏公子…可有大礙?”
“他沒什麼事,太醫已經為扶舟上了藥,我已經派人送他回府了,馬上我該回去,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我需要給父親和母親一個說法。”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替我和魏公子說一聲謝謝…還有對不起。”
話畢,她就便感覺頭頂上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力度,那是他的手,不輕不重的放在了她的發頂,有些涼意順著他的手心傳到了她的大腦,讓她的心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雲意,我不怕你給我添麻煩,我只怕哪天解決不了你闖的禍。”
說完,他就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了,她是一個有分寸的人,雖然偶有孩子氣,但大多數時候就是知輕重,明事理的。
“我送你去五公主那邊”
頭頂的力道消失了,她的心卻有些空,依然低著頭,看著他腳上的青雲靴在地上畫了個圈,隨著他往外走。
“魏頤言…為什麼偏偏是我?”
聽著她的問題,他的足下一頓,低頭向她看去的瞬間就看見她抿著唇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模樣,這倒是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看著他。
“我…也是不知。”
說完,他就低眉淺笑了起來。
一起沒有靜下來看過他,今天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笑容,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間忘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也忘了曾經自己有多不想看見他,有多想除之而後快。
“雲意,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三年時間…是我給你和秦家的期限,若是不成…你就該隨我姓。”
他的話把她剛才的思緒中拉了出來,停下步子用更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這個約定…於你而言,根本毫無益處。”
這大概是她聽過的最不公平的約定,三年時間,她可以想方設法的除掉他,而他卻不得對她和秦家出手。
“雲意,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沒有得到益處?”
這句話不知不覺就讓她想起了莊子和梁惠王的對話。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子非吾,焉知吾不知魚之樂。
然,她卻不敢引用那後半句去回他,因為她真的不知道他所想、所圖究竟是什麼。
“魏頤言…就算你贏了,我也不一定可以跟你姓。”
一次想不明白,不代表兩次也想不明白,隨他姓…不就是在說: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嗎?
“你別忘了,我姓雲…你姓魏,我們之間怕是不大可能。”
“這…不是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