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雲意也時時刻刻看著腳下,免得自己踩到些什麼不該踩的。
進了小院兒,發現裡面的陳列也是簡單的可怕,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只有一條通往石桌的小徑尚沒有被野草侵|佔。
看得出來這裡還是經常有人來的,不然這個小徑也早就長滿了一仗高的雜草了。
“扶舟,這裡…你經常來嗎?”
“在這裡看書可以使人心情寧靜,我雖不是常來,偶有心情不平靜之時,卻也會帶著自己的書來這裡。”
雲意挑了個石凳坐下,有些冰涼,因為這個院子的採光不是那麼好,植被又過於茂盛,坐下來就感覺到了些許涼意。
“這裡…原先是做什麼用的,是哪個夫子的小院兒嗎?”
“在下不知,當我幾年前來國子監的時候,這裡就已經是這般境地,當時以為自己尋了個沒有人打擾的寶地,就會偶爾來看看。”
“你為何不早人把這個院子收拾、修齊一番,至少也要把這礙事的雜草除掉,這樣平日裡你低頭時見到的不是雜草縱橫,心情也會舒暢許多。”
沒想到雲意會突然這樣說,魏扶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這個院子對於他來說也被不過就是一個暫時的落腳處,等他到了時間參加了春闈,只怕再也不會有機會來這裡。
見魏扶舟臉上的表情一窒,雲意以為自己說錯話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庶子,讓他出錢、出人修葺一間破損到可以直接重建的院子,似乎真的有些強人所難。
“我也就那麼一說,你不必往心裡去。”
她說完這話後,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的境地,雲意其實不大明白自己究竟該怎樣和魏扶舟相處,每次看見他那張臉,總能勾起她太多的回憶,但是…偏偏他就只有那張相似度極高的臉而已,性格、習慣、愛好……通通都不一樣。
她不太敢和他說話,卻又想離他近一些,就像是離那個人近一些,明知道這樣子不對,她卻沒辦法抽|身離去。
“雲姑娘”
“扶舟”
沒料到對方也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結果在四目相對之後卻又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扶舟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問完後,見魏扶舟面露疑問,雲意又把自己的話說得更清楚了一些。
“國公府的爵位應該是由大房那邊繼承,你將來是打算走仕途還是做些別的事?”
她一直看魏扶舟,發現對方有些不自在的偏過了頭,她便知道自己大概是問了不該問的事,她總是想著去親近對方,卻忘了在魏扶舟的眼裡,她是一個公主,而他只是一個國公府庶子,他將來何去何從,似乎都與她沒什麼關係。
“我只是隨便一問,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說完,也不等魏扶舟作答,她就站起來往已經被藤蔓佔領的笑牆邊走去。
她剛進來就發現這邊似乎長著一株九葉花,之前離的有些遠,導致她有些不確定,所以走近來看看。
撿了根枯枝,輕輕地剝開面前的藤蔓,發現那裡還真的是一株九葉花。
九葉花,顧名思義一株只有九片葉子,從初生長到衰敗都只有九片葉子,葉子成紡錘形,邊緣有細齒,葉子中的脈絡簡單,只有三條,因此特別容易辨識。
九葉花的葉子含劇毒,花瓣在解毒方面卻有奇效,因此她只是在書上看過一次就記住這個矛盾的植物。
她面前的這株九葉花年份尚淺,還沒有開花,但是也足夠激起她的好奇心了。
當她仔細的看著九葉花的莖葉時,卻不知道自己也被盯上了。
魏扶舟不知道雲意站在那邊在做什麼,但是總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大好,想過來解釋一下,誰知道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了才旁邊的藤蔓裡已經探出腦袋的青蛇。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雲意只感覺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力量把自己從先前的位置上推開了,眼前劃過一條青色的線,再一眨眼就看見魏扶舟捂住了手臂跌倒在地上,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一條虎視眈眈的毒蛇。
四肢比大腦先反應過來,她在瞬間抽出了袖子裡的銀針,結果還沒有射出去就發現蛇已經在瞬間被首尾分了家。
魏頤言是一直沒有等到雲意所以出來找她,結果聽人說她和魏扶舟走了,所以猜測他們興許在這裡躲清閒,誰知道一進院子就看見了之前的一幕。
偏偏那兩個人都一動不動的待呆住了,如果在不出手只怕國子監今日就該發生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