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肺結核在現代社會雖然是早已攻克了的,可治療肺結核卻並沒有所謂的“特效藥”。它需要經歷漫長的療程,起碼需要穩定服藥半年以上,並且在這之中還需要根據病人的實際病情不斷地變換藥物的用量,實行分段治療。但是就連卡夫卡的醫生都沒有辦法做到嚴格督促他進行有效而持續的治療,更不用說……無論是在中國、捷克、還是德國,那些用於治療肺結核的藥物根本就不是在藥店裡能夠隨意買到的。
不夠持續有效的用藥並不能夠治癒一名得了肺結核的病人,它甚至只能讓人受到強烈的藥物副作用的困擾。
而更讓林雪涅感到猶豫不決的,是她是否真的能夠改變已知的過去?如果她在嘗試去這樣做的時候失敗了,那麼又會否發生更糟糕的意外?
可過去的她只不過是在自己是否要試著去改變她崇拜的作家的最後結局這個問題上反覆掙扎。現在她卻有了一個新的難題——即將前往柏林的卡夫卡決定不再給她寫信了,而她也沒有任何卡夫卡的朋友的聯絡方式。
所以,現在的她應該怎麼辦?
當林雪涅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疑問,以及她認為自己或許可以先回到現代的布拉格或是柏林,弄清楚卡夫卡在柏林的居所時,那個念頭才只是在她的腦中一閃過過,過去與現在就再一次地在她的眼前產生了重影……
第95章 chapter 95
屬於過去與屬於現在的這兩個時空的交疊讓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種場景的林雪涅顯得有些失措; 然後她很快就警覺地望向了自己的四周; 在確定了屬於現代柏林的這個地方也是一家咖啡館後,她很快在自己此時待著的這張桌子上放下了那杯咖啡的錢; 然後拎上了自己的包; 並走向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在開啟自己的懷錶看了一眼時間以及懷錶蓋子內側的那張照片之後; 她閉上了眼睛; 並在自己的腦袋裡不斷地想著屬於這座城市的“現在”。
於是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就真的回到了“現在”,並很從容地坐到了她先前就已經看好了的那張角落裡無人的桌子前。
大約在一兩分鐘後,一名咖啡廳裡的侍應生十分抱歉地走了過來,並試探著用英語說道:“你好?”
“你好。”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了的林雪涅笑著對侍應生回了一句你好。雖然德語的你好和英語的你好發音很相似; 但就是那一些些小小的區別,就能讓人聽得明白他究竟是在說德語還是英語。
因此,當林雪涅說了這句話之後; 因為她復古的衣著而多看了她幾眼的服務生就也笑了起來,並向她解釋道:“抱歉,我剛剛沒有看到你。”
“沒關係。”林雪涅這樣說道:“我也才剛剛進來; 還找了一張我喜歡的桌子。你能把選單拿給我看一看嗎?”
“當然。”說著,在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上了選單的服務生把那本小冊子遞給了林雪涅; 並向她介紹了一些他們這裡反響不錯的湯以及色拉。
幸好,幸好林雪涅一直都有隨身帶一些現代歐洲的現金以及她的信用卡的習慣; 這讓她能夠在這樣的時候很從容地點上一點東西。就好像現在,她和服務生說她只是想要一杯熱可可。
她想要在喝一杯熱飲的時間裡好好地理一理自己的思路,有關她接下去應該去哪裡; 怎麼做,然後再離開這裡。可誰曾想,被她和信用卡還有一些歐元以及捷克克朗放在一起的,在回到了過去之後就自動關機並且怎麼也開不了機的手機就這樣直接響了起來。
這久違了的手機鈴音可讓林雪涅被嚇了一跳!並且,在驚嚇中她險些把自己的包給扔了出去!
而當她把手機摸出來之後,看到來電顯示人的名字她簡直哭笑不得。
又是海蓮娜!
以及又是海蓮娜的奪命連環呼!
但是這一次,已經兩年多沒有見到自己這位友人的林雪涅竟是在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感到很是懷念。因此,這一次的她並沒有多想,也並沒有把對方的這一來電按掉,而是直接接起了電話,並對電話那頭的友人說道:“喂,海蓮娜?”
而電話那頭的海蓮娜則很是給力地說道:“謝天謝地!你的電話總算打通了!你已經失聯兩天了!你必須告訴我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你還必須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失聯……兩天?”
才一接起電話就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這一她還沒能來得及弄清楚的關鍵資訊,林雪涅顯然很難相信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麼。不再去管電話那頭的海蓮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