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你回來嗎?’
‘明晚也不回來了。’
那層面紗就這樣被利器所戳破,並被他用力撕開。
而後,藍眼睛的男孩便拿起鐵盒的蓋子,把林雪涅正在整理著的鐵盒子給蓋上。
可不等他開口,更多的記憶便由點到點地被激發出來。
這一次,在他眼前浮現的是,是一個身穿近衛軍團制服的蘇聯女人,手上拿著一把狙擊槍。
‘我可不敢讓你在我們的地盤上出事。雪涅沒告訴過你她用來威脅我的話嗎?那些真的特別精彩。’
有關那些畫面的記憶就此明亮起來,而林雪涅呼喚他名字的聲音也讓失了焦的眼睛再次恢復神采。可這一刻的藍眼睛男孩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於是他只能聽林雪涅向他問道:“你是困了嗎?要不我在這裡繼續收東西,你去睡吧?但是我又覺得把這些信一起帶去波蘭不安全……”
當林雪涅還在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些被裝在鐵盒裡的信的去留時,藍眼睛的男孩便向她問及了她其實並不想去提起的那些事。
艾伯赫特:“你打算在波蘭待兩個月嗎?”
林雪涅顯然沒能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孩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因而她只是帶著疑惑向對方點了點頭。
於是艾伯赫特很快說道:“可是他,你的……艾伯赫特,他會在頓河。”
林雪涅:“對,你告訴我了。”
艾伯赫特:“你不打算去見一見他嗎?”
這下,林雪涅總算反應了過來,並在臉上的微笑淡去之後再次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但那顯然不是藍眼睛的男孩想要聽到的回答,因而他又追問道:“哪怕他很可能還是會在1月22日的時候去世?”
林雪涅的臉上終於半點笑意都找不到了。
儘管她真的很感謝這個和她出生在同一個時代的男孩,但相似的外表以及那些話語還是讓林雪涅對他產生了遷怒的情緒。
於是林雪涅反問道:“你是在責怪我對他過於冷酷無情嗎?你不覺得這樣的話從你的口中說出很奇怪嗎?”
艾伯赫特:“不,我怎麼可能會責怪你。”
林雪涅:“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我明明沒有做錯,為什麼明明被傷害到的人是我,可是你也好,他也好,你們卻都會這樣。好像傷了人的那個,是我一樣。”
艾伯赫特:“錯了的那個當然是他。可是你說了的,雪涅,如果他還是不幸在1月22日的時候去世,你會去他出事的雷場找他。”
林雪涅:“如果他因為我的關係出了事那我也不想活了,這和我現在不想見到他矛盾嗎!”
這個時候的林雪涅當然已經很生氣了。
可她還是想著如果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孩哪怕是因為要讓著她而很快搖頭,她都會算了。
但藍眼睛的男孩卻是愣頭青一樣和她點了點頭!
那可真的是讓她出離憤怒了。
於是原本就還沒有原諒了戀人的林雪涅乾脆放下那些信,直接動手把眼前的這個男孩往外推去,並且她還要邊推邊說道:
“你和他長得這麼像,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根本就不敢在對上林雪涅的時候用上哪怕半分力氣的藍眼睛男孩就這樣被林雪涅推出門去。
當臥室房門在艾伯赫特的眼前被用力地關上,他也就不可能在今天晚上再次睡著了。
第304章 chapter 305
在聽到房門被林雪涅從裡面鎖起來的聲音後; 艾伯赫特退後了幾步; 在又看了那扇門好一會兒後才又回到了剛才自己睡覺的那張焦糖色的皮質沙發。
他把被子又重新蓋上,卻是不把不遠處的那盞落地燈關上; 似乎是想要抓住先前在他眼前閃現的那些記憶。
那些閃現眼前的記憶似乎是非線性的; 它們總是由點到點; 跳躍式地出現。
就好像一面巨大的記憶拼圖; 他需要把連成片的拼圖都拼在一起,然後他才能知道在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與其說那是突然出現在他腦中的記憶,不如說它們一直就在那裡。
只是那巨大的拼圖都被灰塵給蒙上了,才會讓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如果不是那樣,就無法解釋他為何會在還沒想起那一整片的記憶時就已經湧出了與之相關的情緒。
他很想現在就哄著騙著讓躲在了臥室裡的女孩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