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角落裡,去執行愈發殘酷冷漠的那些任務。於是帝國元首試著把他很喜歡的這個年輕人送出去,送去黨衛軍的作戰部隊裡唯一不歸希姆萊管轄的那支隊伍。
看起來他可以重歸光明瞭。
但黨衛軍的頭子卻是在看到這樣的一幕後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和嫉妒相似的情緒。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他的內心卻很明白這一點。
一場浩大的“淨化行動”就要開始了。他需要盡忠職守地,不帶有一絲一毫憐憫地去為帝國的前行做下一件件血腥到令人髮指的事。可那樣的一個年輕人卻可以漸漸遠離這座煉獄了。
【不,你死後依舊還是會下地獄的】
海因裡希·希姆萊不信上帝,他甚至還在進行著把天主教從這個國家中完全去除的周密計劃,可此刻他依舊在心中默默唸出了這句話,並且因此而感到了些許的愉悅。
當他的臉上終於又出現了輕柔的笑意,他透過自己辦公室的內線撥通電話,讓他的又一位副官,派普中尉來他的辦公室見他。
那是一位五官的輪廓十分漂亮的年輕軍官,今年才只有25歲。他看起來俊秀極了,又純粹極了。可他的眼睛裡卻深藏著堅毅與固執。而身為在艾伯赫特離開後一直陪伴在希姆萊的身邊,和他一起出現在各種公開場合的副官,這名年輕的黨衛軍隊員早已打入了柏林的上流社會社交圈。
在敲門進來之後,派普中尉就開始等待著自己的這位上司對他下達命令。
“你做好加入警衛旗隊去到戰場上的準備了嗎,派普中尉?”
對此,希姆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所給出的是一個簡短而有力的,肯定的回答。感受到了這個讓他寄予期望的年輕人與他那個“侄子”的相似與不同,希姆萊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當然,旁人並不能從他的臉上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而後他又說道:“你會做得很好的。儘管你和格羅伊茨中校同樣都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擁有面對未知的冷靜,但你和他不一樣。你能夠微笑著去到戰場也只是因為你從來就不知道‘畏懼’這個詞的意思。你不懂畏懼,所以你無畏無懼。”
…………
當艾伯赫特從黨衛軍指揮部裡出來的時候,他似乎有點心神不寧,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在聽到了路德維希按響的汽車喇叭聲之後才注意到這輛屬於對方的座車。
雖然戰鬥機部隊的飛行員們一般都不喜歡和黨衛軍的人多有往來,但是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座車開到了黨衛軍指揮部門口的路德維希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不光對這位和自己從小就認識的朋友按了按喇叭,還在那之後從座車的窗戶那兒伸出腦袋,並喊出了艾伯赫特的名字。
小親王的這一舉動終於讓綠眼睛的貴族臉上又出現了笑容,並很快向著那輛車的方向走去。
然後……他就發現,雖然曼弗雷德並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可他的戀人卻是已經在後排的座位上很期待地等著他了。
僅僅是戀人望向他的笑臉,那就已經足夠能夠一掃陰雲了。
由於兩人共同的朋友路德維希還坐在前排的駕駛座上呢,坐進後排座位後的艾伯赫特顯得十分克制。他甚至只是很用力地擁抱了他的戀人,而這個擁抱甚至持續到了路德維希把車開離黨衛軍指揮部大樓前的那一大片空地才結束。
可是艾伯赫特雖然已經很剋制了,透過後視鏡把什麼都看到了的路德維希還是會在一個拐彎後用那種懶懶的聲音向他問道:
“用得著這麼驚喜嗎?還是你真的那麼認真地覺得我來的時候會不把你心愛的姑娘也一起帶過來?”
對此,艾伯赫特並沒有直接回答路德維希的這個問題,而是在林雪涅還在仔細地看著這一個月未見之後他身上所發生的變化時向路德維希問道:
“曼弗雷德呢?”
“大概在和他的新女友約會吧。我說,你真的沒在黨衛軍或者秘密警察裡頭幫他給人打過招呼嗎?我覺得他這樣私生活放蕩的傢伙其實早就應該被抓起來了。你也不能說他來者不拒,因為他只會注意到那些漂亮姑娘……”
在路德維希對於曼弗雷德的抱怨聲中,這輛路德維希所擁有的,屬於上尉的座車就慢慢駛向了他們今天的聚會地點——艾伯赫特的家。雖然路德維希其實更想開他自己的車,但如果他不開著這輛出來,他根本不可能把車停在黨衛軍指揮部門前的那塊空地上等他的朋友。
於是一代親王就這樣淪為了兩人的司機,開的還是自己在空軍部配的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