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地走進了林雪涅的臥室時發現那裡此時空無一人。出色的觀察力讓他很快就發現了擺放在正對著視窗的那張寫字桌上的信。
他很快開啟臺燈,然後看到了信封上所寫的“給我親愛的艾伯赫特”。
才只是看到了用他所熟悉的自己所寫就的那行話,綠眼睛貴族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柔和起來。他很快拆開信封,並在信的第一行左邊就發現了林雪涅寫下這封信時的確切時間——9月27日,下午五點零九分。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抵達德國和捷克斯洛伐克東部邊境了。”
他輕聲念出這封留給他的信上的第一句話,而後就說道:“還沒有,我親愛的,現在你肯定還沒到那兒。”
他很快地把這封信讀了一遍,又很不捨得地把這短短的幾行字很慢很慢地讀了第二遍。
接著他就在去到浴室衝了個澡之後又很快回到這裡,躺在這張有著戀人氣息的床上,藉著檯燈柔和的暖光看著這封信。彷彿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能夠出現林雪涅寫下這封信的模樣,甚至是當她寫下“我親愛的艾伯赫特”時的表情。
然後,早已經疲憊不堪的綠眼睛貴族就這樣睡著了,連臺燈都沒能關上就進入了有著給他寫下了這封信的那個女孩的夢鄉……
9月28日,上午十點半。
德國與捷克斯洛伐克交界處的東部邊境小鎮。
“是的,我已經安全到了。鎮上的氣氛看起來很緊張,街上都已經沒什麼人了。”
在坐了一整晚的火車後,林雪涅終於從首都柏林抵達了這個充滿著緊張氣氛的德國東部邊境小鎮。她提著沒有輪子的笨重皮箱,並且好不容易才在這座小鎮上找到了一家有著電話和電報機的旅店。
當她在旅店裡辦妥了入住手續,她甚至都來不及把行李箱放到自己的房間裡,就在旅店的前臺給自己所供職的報社打了個電話。
一開始接聽她這個電話的是她的另外一位同事,可是當她告訴對方她是誰之後,那位同事就很快叫來了他們的報社社長。
社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這還是林雪涅第一次聽到這位老派紳士用這樣的聲音和語調和她說話。在聽林雪涅簡單地彙報完了她現在的情況後,社長先生很快就對她說道:
“你先開啟收音機,雪涅小姐。在昨天半夜兩點半的時候,我們的電臺公佈了我們不會在按照原計劃在29號發動全面動員的訊息。”
“昨天半夜兩點……?所以我現在開啟收音機能聽到什麼?”
“什麼都能聽到!”在聽到林雪涅說出了這樣的疑問後,社長先生很快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萬分肯定的話語。接著,他又繼續說道:“元首先生原本在前天晚上宣佈的是,只要在今天下午兩點前沒有得到捷克斯洛伐克方面的通知,我們就會開始動員。可能因為時間太緊迫了,所以現在我們的電臺都在迴圈播放這條訊息!”
聽到這樣的訊息,才只是坐了一個晚上的火車就好像錯過了世界大戰開戰訊號的林雪涅在深吸一口氣後馬上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開收音機。但我不能在收音機前坐太久,因為我還要去邊境線那裡看一看,剛剛旅店老闆聽了我的計劃,說他願意把他兒子的摩托車借給我!”
雖然自己的這位社員早在出發前就已經對他說過相關的計劃,可是當這位年長的紳士聽到這樣的話從那樣一個外表看來十分柔弱的年輕女性口中說出,他依舊還是會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出怎樣的下一句話。
但是在他開口之前,林雪涅就已經再次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在英國有同事嗎?或者您有沒有現在正在英國待著的同行?如果我們的電臺已經收到了相關訊號和通知,那他們的媒體,電臺或者報紙很可能也接到過相關的,政府想要對民眾公佈的通知。”
聽到林雪涅的這一提議,社長在回過神來之後很快說道:“我們在英國沒有分部,但我可以試著聯絡一下我們在那裡的同行。”
在報社的社長對林雪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彷彿是受到了啟發的林雪涅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並就這樣看向窗外的景象。
只要向著那個方向再向前推進幾十公里,在她現在就能夠望見的山丘處,那就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領土了。於是想明白了那些的林雪涅轉回頭來,並很快說道:
“我可以先收聽一下捷克斯洛伐克的電臺!這裡已經離捷克斯洛伐克很近了!”
“什麼?”
電話那頭的社長顯然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