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前院的柏槐大樹,紅木所建的正廳落入眼前,牆上三排博古架上,或玉或山石,青銅金銘琳琅滿目,謝容目光落在那屏風上,嘖嘖!憑著她這三年學到的皮毛,她也能看出這是上等金絲楠木,根據金絲上雕刻縷空出來的,分明就是一整塊完整的木頭做的,這得多少年的大樹才行?萬年古樹?這得多少銀子?價值連城?
謝容眼冒精光,裝著滿滿的紅心冒出,恨不得立即佔為幾有,媽的,這司馬維是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擺在廳上了麼?
“賜座。”司馬維坐於主位之上,眼前寬敞的大廳之上,美味佳餚山珍海味無所不有無所不全,所用的盛菜陶瓷晶瑩剔透無一凡品,每隔五盤便梵上一支上等好香,香氣縈繞配上瓊漿玉液,迎著四周的華麗奢侈的裝修風格,如若置身仙境之中。
謝容待在處月漠龍懷裡不動,真是越看越刺眼,他這是成心炫富吧,這是在暗刺他們多窮?他有多富可敵國?
“不必了,我們自帶了椅子。”平靜的望著那沉香木所制鋪著金絲綿的椅子,處月漠龍絲毫沒有要下坐的意思。
“喔?”他們護國公府能有什麼上得了檯面的椅子搬來?司馬維似笑非笑,剛剛應出聲,便感覺到一股勁風由遠及近,疾風而來。
“碰!”牆上出現一個大洞,整面牆被生生的撞開了,來者正是處月漠龍兩名得力屬下鬆勁、亞圖,一左一右兩人合力抬著一把椅子,額冒虛汗臉色隱忍用著內勁疾風趕來,一聲巨響直接撞倒了那價值連城的屏風,手中椅子一放,玄鐵所制的椅子擺在兩人跟前。
“砰!”的一聲那白玉所砌的地板立即出現了四個窪凹,幾道裂縫連成一線,天衣無縫的地板被毀的四分五裂,慘不忍睹,可想而知這半米寬一米高玄鐵打造的椅子有多重了。
“將軍。”鬆勁吐出一口濁氣,拼盡全力還好趕到了,虧得沒遲到,否則回去不知道要練多久那千斤頂了。
“見過將軍。”破開的大洞之外,正衛手拿著白虎皮匆匆趕來,高喝一聲之後儼然入了自家後院一般隨便,快速的將手中的東西細細的鋪在椅子上,從頭到尾這夥登門入室的人都沒將主位上的司馬維放在眼裡。
“嗯,入坐吧。”手抱著謝容不松,直接筆直如鐘的坐下,懷中的謝容仍然坐在他的腿上,完全沒有正經對視司馬維的意思,這高人一等的椅子上一坐,頓時成了全場的焦點,完全的比主位上的司馬維高出了半個頭,主次立分了。
“報。”就在此時,羅明的身形也從那洞中出現,手中還拿著兩提生牛肉,匆匆的走了近來。‘碰’的一下子壓在那些山珍海味之上。
“將軍午餐拿來了。”羅明冷聲道。
“嗯,用膳吧。”
“是。”幾位男人唰唰的拔出腰間的匕首對著那些生牛肉開幹,茹毛飲血凶神惡煞粗魯之極,那模樣完全不似要用膳,而是要上戰場。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無聲,四周的下人呆呆的看著這些氣場強大的漢子,完全的呆愣住了,主位之上的司馬維鐵青著臉,手中的銀筷子被捏的變形,氣的心肝脾肺都發痛,這群下山的土匪粗魯野蠻,目光無禮毫無教養,絲毫不管那一套禮儀的流氓。
目光落在那玄鐵椅子下面,那破碎的白玉更是讓他心頭流血,這些窮鬼,這些沒見識的鄉巴佬知道這白玉多貴嗎?知道這是稀世珍寶嗎?知道隨便一小點都夠他們賠一輩子嗎?
“前日得了一名會劍舞的能人,請上來讓謝公子看看那天下僅有的劍舞。”盯著眼前這群茹毛飲血,狼吞虎嚥的人,司馬維極力壓下心頭的不痛快,揚起那官腔的笑意,舉起雙手拍擊了兩下。
謝容全神觀之,只見一名身穿翩翩白衣的男子羽扇綸巾,通身江湖俠客裝扮,手執一把軟劍凌波微步輕身飛來,無聲無息的落在那香爐之上,紋絲不動,這高人一等的輕功便叫人喝彩了,只見他簡單的行了一個江湖中人的禮儀,也不向滿堂權貴伏低問好,手中軟劍一抖,發出嚶嚶震鳴,身隨劍動便開始了。
一開始謝容還沒有感覺不適,極快,她便感覺那劍氣越逼越近,大有撲面而來之感,這所謂的劍舞含著陣陣殺氣,如數撲面而來完全是針對她的。
“嗖!”白衣公子一個旋風轉身飛腿之時,一股陰風直衝而來,謝容眨眼之際,肩上二三根烏髮斷落,落到了處月漠龍的手臂之上,只見他驀地神色一冷。
“如此民間高手竟然藏匿在此,司馬府真乃藏龍臥虎之地。”處月漠龍冷冷一笑,手指捏著斷髮輕揉著,語氣之中含著讓人無法揣測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