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才坐在軟榻上唉聲嘆氣道:“唉!娶到容琳這樣的媳婦,真是家門不幸啊!”梅姨娘聰明的沒有接話,只是殷勤的侍奉著* 老夫人。
而夏侯燁是一臉的不高興,因為沐月此時正陪在苗玉蘭身邊,與她一起照顧小傢伙冷落了他。
當夏侯墨氣乎乎剛邁出將軍府的大門口時,正巧碰上了剛剛回來的容琳,他停下了腳步。
容琳一下馬車就見到夏侯墨站在門口看自己有些詫異,本以為他是在等自己,心裡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她儘量保持著笑容走到夏侯墨的面前,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就聽到夏侯墨語氣不善的質問。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娘一早就派人去相府找你,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回府?”
“我?!……”容琳一時語塞,她總不能對自己的丈夫說她在人家府裡喝醉了睡一覺剛醒過來吧!
“你什麼你?!”夏侯墨雖是武將,但為人並不粗魯,即便之前與容琳有諸多不愉快,但也沒有在自家府坻的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如此吹鬍子瞪眼的嚷嚷。
容琳自覺理虧,並不想跟丈夫站在這裡讓外人看自己的笑話,便走上前拉了拉夏侯墨的袖子好言軟語的說:“相公,咱們先進府裡再說,好不好?”
她這一靠近不打緊,夏侯墨一下子就聞出了她身上殘餘的酒味,要不是正好在大門口遇上容琳,使她沒時間回琳琅閣裡換衣裳,恐怕還難以發現她在外面喝酒的事呢!
“你喝酒了?”夏侯墨的眉頭越皺越深。
“我?!……”容琳依然不敢正面答話,向旁邊的趙嬤嬤拋去求助的眼神。
趙嬤嬤這個老人精立刻上前勸道:“將軍,還是先進府說話吧!站在這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不用說得太明白,相信夏侯墨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自家夫人嗜酒吧!
門口的福管家這時也站出來相勸,夏侯墨才忍著怒氣拂袖轉身回了青竹苑。
容琳沒想到自己撞刀刃上了,還納悶平日裡從來不關心自己的相公今天怎麼會特意站在大門口等她,莫非是梅姨娘搗的鬼?
相公發怒,當娘子的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她小步跑跟在夏侯墨的後面,心裡卻覺得今天這事兒八成是梅姨娘知道自己去了相府,故意使計讓老夫人派人去相府找自己回來,結果自己今天一醉就正中她下懷了。
容琳在心裡先入為主的把梅姨娘假定為給自己穿小鞋的壞人,殊不知今天的一切全在她意料之外。
夏侯墨回青竹苑的路上走得很快,那步伐簡直是虎虎生風,一路上看到他的下人都遠遠的儘量避開,生怕遭無妄之災。
任容琳在後面怎麼追怎麼叫他,夏侯墨愣是沒回一下頭,半句沒答理她。
直到他們夫妻前後腳踏進青竹苑裡,夏侯墨臉上雖還有怒氣,但面上恭敬的對母親低頭一禮:“娘,她回來了。”說完自己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管容琳尷尬的站在那裡。
“兒媳給母親請安。”容琳先給婆婆見禮,但老夫人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冷眼瞧著她。
屋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好象地上掉根針都能聽見似的,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
趙嬤嬤陪在容琳身邊也感受到今天這氣氛不對頭,在相府時聽到福管家過來請主子回去,她也勸過容琳先回府,畢竟孩子病了,當孃的不在身邊有點兒說不過去。
奈何容琳對這個女兒根本就是打心底裡討厭的,總覺得她投錯胎了,搶了死去的兒子夏侯哲的位置,再加上諸事不順的她心情欠佳又喝醉了,才沒能及時回來。
容琳最受不得這樣的壓抑,她揚起頭言道:“若是母親沒有別的吩咐,兒媳就先告退了,聽說晴兒病了,我要回去看看她。”
不提夏侯晴還好,一提起來夏侯老夫人就忍不住發火了,用柺杖狠狠的敲打了幾下地面:“你這會兒終於想起晴兒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自己生過這麼一個女兒呢!孩子都病成那樣了,你居然不管不顧還跑出府去玩樂,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她可是你十月懷胎嫡親的骨肉啊!”
容琳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老夫人旁邊的梅姨娘,接著把目光移向老夫人:“母親,孩子是我生的,我怎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你不要聽某人信口胡說。”
夏侯老夫人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容琳還不認錯,她失望的看著這個無可救藥的兒媳婦:“你到現在還在狡辯,若是你真疼孩子,怎麼會把孩子交給奶孃後就不聞不問的?以至於孩子都快百天了,還是瘦巴巴的,病了也沒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