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吃飯。他小心翼翼地面對她的輕浮和不按常理出牌,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對她‘保持距離’。那麼這種‘保持距離’的方式該如何透過在狹小空間內表現出來呢?
昆丁先是在拍攝時透過傳統鏡頭與反打鏡頭技巧區分開,強調他們倆的心理距離,隨後,在剪輯時將這兩個鏡頭對剪,讓兩人在鏡頭裡呈現相互對立的單一,而不是並排坐在一起的靠近,當這個剪輯完成時,倆人的心理距離一下就出現了,觀眾也能明白為什麼烏瑪…瑟曼會對屈伏塔的疏離感著迷,因為這個男人不是那種一見面就滿嘴哈喇子往上湊的哈巴狗,他與其他男人不一樣。
尼可…基德曼與伊萬…麥克格雷格主演的《紅磨坊》所用的剪輯手法也很特別,這部歌舞片以爆發性很強的短促剪輯法完成,導演巴茲…魯曼的剪輯風格是回到大製片廠時代柏克利那種萬花筒式剪輯法,導演把剪輯重心放在表演者、音樂和風格上,不見得每個人都喜歡他這種由音樂錄影帶和廣告發展出來的快剪風格,但是這種風格出現在好萊塢時,對於專業人士來說,它,就代表著獨特。
在好萊塢更著名的剪輯手法則充滿了跳躍性,比如那部大多數影迷一定看過的《諜影重重》,跳躍式的剪輯手法幫助這部電影提升了檔次,馬特…達蒙的失憶,讓觀眾對他使用武器嫻熟、防衛與攻擊技巧出色、卻弄不清每一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敵是友本該混亂的局面毫不意外。跳動的剪輯外塑了他的記憶片段,不時在下意識中晃過,強化了他的恐慌,因為他對種種片段統合不起來。
剪輯就是這麼有意思的東西,他可以由散碎鏡頭組成的不合理變成合理,也能讓正常敘述下的故事變得順序顛倒,讓觀眾摸不清頭腦。不過,在商業化越來越嚴重的好萊塢,剪輯也出現了與藝術電影很大的區分,大部分好萊塢對剪輯的要求只有兩條硬槓不允許跨越,第一,所有進入剪輯程式的電影都必須要有標準型的時間;第二,不管你剪成什麼樣,在內部放映時必須讓每個人都看懂。
好萊塢並不反對藝術性十足的剪輯,但是,在這裡玩藝術性剪輯必須符合以上兩點,電影才能賣出好票房,沒有好票房的電影就代表著小眾,小眾並不是指某一類題材受眾的多少,和偏愛的多少,小眾的意思就是指這部電影沒有被大多數人所接受!
藝術是小眾嗎?很明顯不是,因為這兩個字只要在任何人眼前出現,都會被抬高到一定的位置上受人膜拜,如今的世界上藝術並不代表異類,一個已經被大多數人接受的詞彙,如何去說它是小眾?
這個世界上只要被大多數人接受並且存在的就已經是大眾了,邵英雄從不相信藝術這兩個字屬於小眾範疇,如果你玩藝術玩砸了,對不起,請你別往小眾方面扯,就說自己手藝潮就完了。
進入了剪輯室的邵英雄還沒有親手操縱過任何一次剪輯,他對剪輯的認識更多時候屬於在剪輯師的陪同下去告訴人家自己到底需要怎麼樣的劇情,然後透過剪輯師的技術在將自己需要的東西剪輯出來,就像是買來種子種到地裡,長什麼樣先不管,起碼知道這裡種的是什麼東西,長出來的是什麼東西。至於除草、施肥、澆水之類的細節在慢慢研究。
等剪輯過第一遍的電影雛形出來的時候,邵英雄先一個人看一遍是否符合自己腦海中的想法,要是符合,接下來則如同園藝工人面對長出來的花圃進行外形改造一樣將比較刺眼和不舒服的地方跳出來,等一切都進入了正常程式,最後才是一遍一遍的細緻修理。
好萊塢對剪輯風格的理解實際上就是將風格定義為一位導演或者剪輯師的慣用手法,就像是王佳衛的加格偷印,只要看到這種東西人們第一個想出來的肯定是老王頭,絕不是這種手法的創造者。
慢慢的,好萊塢也就沒人在意剪輯風格了,真正在意的只是行內人,他們對誰的剪輯手法比較特別會有深刻印象,對於觀眾來說,剪輯手法不過是連線故事的工具,反而觀眾越來越注意票房的高低,票房能得到觀眾注意的電影將會達到更高的高度,一直沒被發現的好多好電影都會被影院選擇性失明一樣忽略。
不光好萊塢,大陸現在也是如此,《二炮手》原定四十多集的電視劇裡把很多東西都給剪,只留下主線路,很多直線都改用春秋筆法,甚至在拍攝這部電視劇的紀錄片裡,都有明顯將拍攝那些支線時場景記錄刪除的痕跡,演員、角色形象的出彩徹底掩蓋了本該是最重要瑕疵的剪輯部分。更明顯的是《武範爺》,廣電大爺們一聲令下,你想看完整劇情?開腦洞吧,你不開腦洞根本連不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