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票了!”
再看這個叫壯子的大漢,啪的一聲把刀甩在了案板上,入板足足有兩公分,木板把刀鋒牢牢地嵌在了裡面,只剩下刀柄在急促地晃動,發出嗡嗡的聲音,讓人聽了心生頓生寒意。
麻子也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反倒是那個白淨秀氣的年輕人依然穩穩地站著。
“開票,開票,就他媽的知道開票,老子今天還沒開張呢!開你嗎比的票啊!”叫壯子的大漢憤怒地大聲罵著。
一些膽小的女人聽到吼聲嚇得趕緊離開了,但更多的人反而慢慢圍攏了過來,臉上大多掛著幸災樂禍地表情,笑眯眯盯著麻子。
麻子的臉上滿是不自然的表情,看樣子他好像有點下不來臺,但又不敢跟壯子叫板,處境很尷尬。就見麻子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換上了笑容:“生什麼氣嘛!都是自家兄弟,既然生意不好那就老規矩,不撕票了。”
叫壯子的大漢臉色稍緩和了一點,眼神卻透著鄙視。
蕭何吏有些納悶,麻子都已經答應不撕票了,這個叫壯子的大漢為何還滿臉不高興呢?
麻子壯著膽子湊了上去,但離攤位還有半米多的位置停下了:“幾頭?”
“一頭!”話語裡透漏著不耐煩和鄙斥。
“一頭?壯子,別開玩笑了,一頭會這麼多肉?”麻子依舊打著哈哈。
“媽的,我說一頭就是一頭!我宰的豬大!行不行?”叫壯子的大漢怒目圓睜,順手拔出了案板上的刀,因為刀插的太深,這一拔晃得整個案板都動了起來。
麻子下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定了定神,有點無奈地說:“好,就一頭吧,交兩元吧。”
“不交!”叫壯子的大漢拒絕的很乾脆。
“壯子!那,那,那,一元吧。”麻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已經聽不到。
“我一分也不交!”叫壯子的大漢寸步不讓。
麻子的臉上隱隱有了怒氣,估計是覺得這個壯子也太不識好歹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市場檢疫3
蕭何吏心裡有些緊張,雖然他很討厭這個麻子,但畢竟同是農林局的人員,不可能坐視不管,於是趕緊擠到了最前面,密切注視著兩個人的態勢,並四下尋摸,想找點應手的物件,但掃了幾眼,並沒有發現合手的東西。
麻子和叫壯子的大漢對視著,眼裡都充滿了怒氣,唯一不同地是叫壯子的大漢手裡提著一把刀,而麻子手裡提著地是一個包。
對視了幾秒後,麻子眼中的怒氣漸漸消失了,發出了兩聲刺耳的乾笑:“嘎嘎,都是朋友,何必呢?壯子,既然生意不好,那我今天就照顧你一下,免了。”說完朝下一個攤位走去。
叫壯子的大漢臉上盡是洋洋得意的神色; 冷哼了一聲,彷彿並不領情,
蕭何吏卻注意到這漢子有一瞬間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臉上繃緊的橫肉一下子也鬆弛了下來,甚至還悄悄抹了一把額頭。
看來他心裡也是緊張的,色厲內荏罷了,蕭何吏心中暗說可惜了,或許麻子再多撐一會情勢就會改變。
第二個攤位的主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生的尖嘴猴腮,一看就非善類,旁邊還有個七八歲的孩子,這時見麻子走過去連忙說:“崔哥啊,今天生意太差了,你看,還沒開張呢!”又摟過孩子,可憐兮兮地說:“孩子因為欠學費都被趕回來了。”
“少廢話,我還不知道你!幾頭豬?”麻子腰桿硬了起來,掏出了那本破爛不堪的檢疫證。
“崔哥,你別撕票,你撕了我也沒錢。”那婦女依然可憐兮兮請求著麻子。
“幾頭豬?”麻子裝模作樣的比劃了一下:“得三頭吧?”
“三頭?天啊!你啥眼神啊,我這連一頭也不夠啊!”婦女蹦了起來,表情誇張的喊道。
麻子又掃了一眼:“恩,兩頭吧。十元!”說著就要撕票。
婦女撲上來按住麻子的手:“崔哥,我不要票了,真是一頭,三元算了。”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呢,討價還價!趕緊的!”麻子終於有了點執法人員的氣概。
“那我沒錢。”婦女乾脆坐回案板後的凳子上,把左腿向右腿上一搭,兩手扶著膝蓋,頭扭向了後面,不理麻子了。
剛才看熱鬧的人群還未完全散去,不少人還在圍觀著。麻子被看的渾身發熱,估計是想盡快了結這個婦女,便走了過去低聲說道:“三元就三元吧,快點。”聲音裡透著不耐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