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老婦人感激地點著頭,身體激動地有點發著顫跟著進了屋。蕭何吏說:“大娘,坐下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老婦人還是一臉感激:“同志啊,俺不坐了,俺就想想問問俺家承包地的事。剛才俺到了政府,他讓俺去啥訪”
“是不是信訪局?”
“對對對,就是信訪局,俺到了信訪局,他又讓俺來農林局,你看,這不,俺就來了。”老婦人侷促地搓著手,有點難為情地解釋著,彷彿是因為給農林局添了不該添的麻煩而很內疚的樣子。
蕭何吏看著老婦人,突然有種親切感,覺得她與自己的母親好相像,除了更蒼老一些,表情動作竟然都有些相似。
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到了縣政府大院,肯定也會像這個老婦人一樣,迷迷糊糊地找不到門,無助而彷徨,一個鄉下女人至多知道有個政府,哪裡會知道哪個部門管哪些事情呢?
想到這裡,蕭何吏看老婦人的眼睛裡就充滿了一種憐惜,他扶著老婦人坐到沙發上,又倒了一杯水,這才問道:“大娘,以後有事讓孩子們跑,你這麼大年紀了腿腳不方便。”
“孩子們都忙,就我不中用了,也有時間。”老婦人端著紙杯,一個勁想站起來感謝,被蕭何吏輕輕地按住了:“大娘,你跟我說說吧。”
老婦人斷斷續續地說了她家承包地的事情,好像是合同沒到期被村裡強行收回了,蕭何吏聽了個七七八八,心裡也不是很明白,他也不懂這些事,要是陳玉麒在就好了。
蕭何吏心裡琢磨著只能給劉文正彙報了,他讓老太太稍等,就出門找劉文正去了,但心裡卻一個勁打鼓,劉文正都是幹大事的人,善於和大領導交往,這些小事他肯定不愛管。
果然不出所料,蕭何吏還沒說完,劉文正就皺起了眉頭:“我剛才不是讓陸春暉處理麼?”
蕭何吏頓時明白陸春暉為什麼那麼不高興了,競爭副局長失敗,肯定對劉文正安排的工作有牴觸情緒,連忙說道:“剛才陸主任接到個通知,看樣子挺急,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劉文正不耐煩地擺擺手:“那就讓她改天再來。”
蕭何吏無奈,只好回到綜合科,幾乎不忍看老婦人的表情,找了張紙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在心裡鼓了好大勁,這才對老婦人說:“大娘,領導都不在呢,要不過幾天再來?下次讓孩子來,你這麼大年紀就別來回跑了,這是我手機號碼,下次來的時候先打個電話,我幫你看看領導在不在家,好不好?”
老太太忙站起來連聲說沒事沒事,你們幹部都忙,但那一臉掩飾不住的失望還是深深地刺痛了蕭何吏的心,看著老太太佝僂無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蕭何吏覺得眼睛有點酸酸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想回家看看的衝動。
要是不要1
老婦人走了,蕭何吏回到座位,正端著茶杯愣愣地出神,門被推開了,探進來一張滿面油光的胖臉,與剛才老婦人的蒼白乾枯形成了很強烈的對比:“請問蕭何吏蕭主任在嗎?”
蕭何吏一愣,什麼時候成主任了?趕緊站起來對來人說:“請進,我是蕭何吏,不過不是主任呵呵。”
胖胖的中年人一臉笑容,掏出一盒煙放在蕭何吏的辦公桌上,笑眯眯地說:“我是亞圖打字社的,給您送材料來了。”
“哦,好啊。”蕭何吏心裡一沉,該來的終於來了。
清點完了印製的材料,又看了看製作的橫幅,蕭何吏還抱有一絲幻想地問道:“我去給你拿支票,對了,多少錢來著?”
胖男人先是一愣,然後一臉狡黠彷彿是心有靈犀很默契的樣子說動:“兩萬五。”
蕭何吏在心裡嘆了口氣:“那你稍坐,我給你拿支票去。”
從齊曉敏那裡簽了字,拿回支票交給了胖男人,胖男人笑眯眯地看好收下,然後就坐在那裡喝茶。兩個人都不說回扣的事情,東一句西一句的扯著。整個氣氛充滿有了沒話找話的味道,讓蕭何吏覺得壓抑而焦灼,他既盼著胖男人先開口,但又怕他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胖男人站起身來說道:“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蕭何吏一驚,走了如何跟馮局長交代呢?可留下,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突然靈光一閃,叫住了胖男人:“先別走,正好我們馮局長在家,你過去看看,還有什麼別的事沒有。”
蕭何吏指了指馮局長的辦公室,看著胖男子走了進去,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轉身回屋,坐下來端起杯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心裡對自己的英明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