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香沉吟了一下:“應該可以吧。”
蕭何吏又“哦”了一聲:“我想問問,我只是問問,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就是,怎麼說呢?”
柳青香見蕭何吏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裡有些高興,是不是碰到難事了,說不定自己可以幫他,就爽快地說道:“什麼事?儘管說!”
蕭何吏試探著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從你那裡印了一批廣告,本來是花十元錢,可是他跟你十五元的發票,也給了你十元的支票,你們一般怎麼處理?”
張為康不屑地說:“還有十元的支票啊”
柳青香心裡明白了七八分,擺擺手,示意張為康不要說話,對蕭何吏說:“那就再給他五元就好了,別忘心裡去,都是這麼幹的。”
蕭何吏“哦”了一聲,還想再問在哪給,怎麼給,後面會不會出現問題,但怕暴露太多,就沒再張口。
劉樹國憐憫地拍了拍了蕭何吏的肩膀:“第一次吧,沒關係,次數多了就麻木了,收我錢的那些大夫,人家都是點仔細了才收,學學人家的沉著勁。”
“滾。”蕭何吏罵了一聲,剛才的高興勁都沒了,拿回扣的事又開始在他心裡纏來繞去。
吃完飯,在三個人的堅持下,最終還是劉樹國去結了賬,結賬回來看到張為康和蕭何吏的啤酒還剩下了半杯多,忍不住罵了句“兩個死孩子,浪費!”
一進張為康的宿舍,柳青香先掃了一眼,第一感覺就是東西太多,啞鈴、臂力棒、拉力器、各色球拍,撲克、麻將是一應俱全,不過東西雖多,倒也條理整潔。
劉樹國建議正好四個人,不如摸把麻將。柳青香笑著問:“你們玩多大的?”劉樹國譏笑地看著蕭何吏:“我無所謂,他倆堅持玩五毛以下的。”柳青香呵呵一笑:“那就玩一毛的好了。”
張為康這時已找出了幾張黃盤,走過來遞給了柳青香,表情有點複雜。蕭何吏和劉樹國臉色也有點不自然,畢竟女人借黃盤還是感覺比較尷尬的一件事。
心情很好的柳青香這時也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心裡不禁微微有些遺憾,如果不是因為這麼個不光彩的因由而與他們認識多好。雖然知道解釋是多餘的,也違反她一向的原則,但柳青香還是說道:“剛談了一個小業務,基本拿下來了,不過那人不要煙不要酒,非要黃盤,呵呵”
“呵呵,什麼人都有啊。”張為康打著圓場,徵詢地望著蕭何吏:“要不摸一把?”
蕭何吏正被回扣的事弄的心煩意亂,實在沒心情,何況身上又沒帶錢,回去晚了連公交車都沒了,就說道:“又不是週末,明天還都上班呢,改天吧。”
“那你負責把柳總安全送回家!”張為康一本正經地說,然後轉過臉又偷偷地向蕭何吏擠眉弄眼;彷彿在給他創造機會。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柳青香嘴裡說著,心裡卻盼望著蕭何吏能答應送她。
蕭何吏沒接這個話頭,表情淡淡地說咱們走吧。
兩個人出了校園,蕭何吏問:“你自己能回去嗎?”
柳青香心裡一陣失落,知道這是不想送自己,忙說道:“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蕭何吏淡淡地說:“那你走吧,我去坐公交車。”
“這麼晚了,打車回去吧!”柳青香本來還想說我給你付車錢,可覺得不妥,話也就沒出口。
蕭何吏笑笑沒再說什麼,揮了揮手就向站牌走去。
“哎,你給我留個電話吧,過幾天我還你的盤。”柳青香朝蕭何吏的背影喊道。
蕭何吏想說不要了,又怕這盤不是張為康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號碼告訴了柳青香。
刁民不刁
等蕭何吏坐上最後一班公交車咣噹咣噹地回到小破屋以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洗了把臉,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陣才睡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等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一看錶,八點多了,趕緊穿上衣服就往外跑。
等氣喘吁吁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陸春暉嘟嘟囔囔往下走,蕭何吏有點好奇,就問道:“怎麼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大清早就來了個上訪的。”陸春暉氣呼呼地下樓去了。
蕭何吏從樓梯一拐過來,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農村老婦人一臉無助地站在那裡,看見蕭何吏過來,臉上立刻堆起討好的笑容:“同志,這是農林局嗎?我想反映問題。”
這就是陸春暉說的“刁民”?怎麼看也不像啊,蕭何吏邊推開綜合科的門邊說:“大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