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並未見過君非墨,但是君非墨髮高燒前那段驚採絕豔的記憶全在他的身上。
在君非墨因為飽受欺凌而失去記憶變得痴傻之時,他所精通的詩書禮義騎射,也都自動的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雖然他並不需要。
後來的時候他又掌握著強大的資訊網,對於君非墨的訊息更是清楚的如同對自身的瞭解度一樣,一直以來,他做的,都只是保護好君非墨而已。
因為保護好他,就是善待自己。
除此之外,並無其他,他繼承了以前的君非墨性格中隱藏的那些暴戾怪異,如今的君非墨則繼承了他自己性格中那些關於一切美善的個性。
他們兩個,一個長存於黑暗,一個立於光明。
對此,他沒有任何的怨憤。
他愛這黑夜,縱然不能立於陽光下,感覺光照的溫暖,縱然不能站於明處,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墨非君的存在,也不能抵過他對於這暗夜的偏愛。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能夠接受這份命運的造化。
可是現在,他有些怨了,他希望可以看見雲蝶衣更久,而不是隻能在黑夜出現。
他想,白日的雲蝶衣在碧空潔雲下生活,該是和夜晚完全不同的光景吧。
當墨非君消失的剎那,雲蝶衣從他的眼中捕捉到那份不甘,她其實不懂他對於她的心意,只是突然有些心疼他的無奈。
他這樣的男子,驕傲凜然,若是可以立足於天下人的視線中,必定會惹得無數的女子傾心,君非流自詡風流,枉為才子,其實不過是一株雜草而已。
僅僅是那一手如同花瓶般耐不住細細推敲的字跡,就比墨非君差了不少。
烏龍誤會12
君非流的字跡乍一看是名家手筆,卻綿軟無力,空有其形,如同中了軟筋散一樣,徒有空洞,而墨非君的字跡霸絕如勾,筆鋒都帶著幾分殺機。
落筆如劍,帶著他一貫的風格,字裡行間,筆力十足,那是一種自成一體的大家風範。
而君非衣,一看便是那種精於算計的人,可是對上嗜血的墨非君,她倒是對於君非衣獲勝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論長相,君非流雖則是上乘容顏但是偏於陰柔,如此都可在那些女子心扉常駐,偶爾妖魅,偶爾剛毅的墨非君想必在這方面的行情會更好。
這樣一個墨非君,原本該是皇子之中最為耀眼的,卻不得已被斂去存在的痕跡。
她猜,如果可以選擇,他定然不會要這一身可望而不可即的富貴,寧願投身尋常百姓家,做一個普通的男子,然後用他的能力撐起一方獨屬於他的天地。
他可以閒時在陽光下彎弓射鵰,亦可以睏倦時在月色下淺眠。
他要的,便竭盡全力去追隨,白日和黑夜,都是屬於他的。
當雲蝶衣收回神思的時候,墨非君一身的氣息早已消失於無形,又變成君非墨那恬靜的模樣,“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非墨還以為你要在雲府呆很久呢。”
君非墨一看見雲蝶衣,也顧不上身體上莫名出現的疲憊,立刻抱住她,接著開口,“非墨昨天一天都沒有看見姐姐,想姐姐了,姐姐有沒有想非墨一點點呢?”
感覺到周身都籠罩著一種安寧的氣氛,雲蝶衣手覆在他的背上,“恩,想非墨了,不過不是想一點點,而是很想很想。”
君非墨聽見雲蝶衣的話,嘴角扯出的笑意彎成幸福的弧度,“非墨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說不定連太陽公公都會羨慕非墨的幸福呢。”
雲蝶衣的心中劃過一絲的心軟,這樣的君非墨,真是讓人心疼若斯,過往那麼的陰暗,他卻能夠不怨不怒,始終用一顆純淨的心去面對。
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很想,竟然能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
每個人對於幸福的定義都不同,而她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但是她確定肯定以及認定,君非墨對於幸福的詮釋一定是最簡單的。
似乎想起什麼,君非墨一雙清水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期待,“昨天姐姐走了以後,母后又來過了,說今天有宮宴,讓我們去參加,好像是三皇弟主辦的。”
三皇子君非衣舉辦的?雲蝶衣皺眉。
她承認作為一個習慣指尖敲擊鍵盤的現代人,她對於古代宮規不懂。
可是在記憶中,一般設宮宴,總是有些緣由的,臣子立功,將軍還朝,或者皇家有什麼重大事件,甚至為了和百官家眷親近,這些都是設宮殿的理由。
可是她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