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蜜桃成熟時》。很顯然,學校的教育方向已經跟不上我們的步伐。
很想問問盛可以到底是沒複習好還是臨場狀態不佳,可她每次都交卷很早,然後不見人影。信海欣說她並沒有回寢室,考試的那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快熄燈時才匆匆進門。沒人知道她去哪了,問了她也不肯說。我也逮住機會問過,她說覺得好多地方沒複習好,晚上去教室自習了。不知道為什麼,聽她這麼說,我腦子裡忽地閃過九教,閃過從跑下九教那個模糊的背影。只是無端的猜想,卻也像個深不可測的迷,害得我上廁所都不能全神貫注。
考完試那天,高老頭也回了寢室,我終於忍無可忍,主動跟他說了第一句話。他不能跟我們一樣,馬上離開學校,他接下來還有考研的考試。
“高老頭,問你個事!”我很兇的樣子,語氣快而急,聲音很大,感覺像是向他討債來著。為了不至於讓他誤會我是準備跟他盡棄前嫌,我把臉板得很死,歪著頭,假裝不看他。
“小菜,什麼事,你快說!”高老頭見我跟他說話,嚇了一跳,轉而又變成驚喜,趕忙停下手中的活,一個正步站在我面前,做出嚴陣以待的樣子。
看他一副傻B 青年形象,我突然又失去了打探的興趣,把抽屜合攏,轉個身,低著頭迅速繞過原地不動的高老頭,出到走廊上。外面的風很大,一陣一陣地刮過來,打在我臉上,冷冷的,還有那麼點痛覺。高老頭很快跟了出來,不說話,遞給我一支菸,接著就要給我點菸,讓我無法拒絕。
“小菜,你剛才說問我個什麼事?”
“這幾天晚上盛可以有去九教上自習嗎?”
“不知道。沒看見她啊,我現在又只負責五樓了,五樓幾乎沒人。”
“哦,沒事了!”
我把抽了不到一半的煙扔在地上,下樓去了。我不想跟高老頭說太多的話,但我不知道我拼命的固執到底有什麼意義。就連信海欣都說,我蔡小菜不應該是這般小肚雞腸的一個人。更多的,我是在替我哥蔡小財在仇恨。而我哥,不是一個懂得仇恨的人。
在宿舍門口打了個電話到女生寢室,是班上另外一個女生接的,我說找盛可以,她說盛可以回去了。上午才考完,中午就回去了,怎麼回家跟逃難似的?那女生聽出是我之後,說信海欣在,找信海欣可不可以。邊說還邊發出陣陣詭笑,搞得我毛骨悚然。並不是說她笑得有多難聽,而一聽見她笑,我就想起她那口四環素牙。本不是打算跟信海欣說話了,可別人話說到這份上,估計信海欣在那邊也聽見了,我只好說那叫信海欣接電話。
“蔡小菜啊,我正準備收拾好東西就上寢室找你呢。”
“找我幹啥?不會又是想叫我送你吧?”
“放心,這次輪不到你了。我爸今天到省裡來開會,正好跟我一起回去。”
“這就好,不然你肯定又要拉我做民工。”
“你到女生樓下面等我吧,有份很珍貴很珍貴的禮物要交給你。”
“什麼很珍貴珍貴的禮物?該不會是給我送熊掌吧?”
“差不多啦,不是熊掌,是用來套你那雙熊掌的。不過不是我送的哦,我只負責轉交。”
見了面,才知道是盛可以給我織的一副手套。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卻當了真。這是第一次有女生給我送套,雖然只是手套而不是別的什麼套,但我還是很有滿足感,當場就試戴了一下。純黑色的,織得也還精細,惟一的缺點就是,盛可以竟然生個指頭都忘封口了,戴進去之後,十個指頭像十個暴露狂,傻愣愣地立在外頭。回到家裡,我媽才告訴我,有種手套就是這樣的,便於寫字。於是我覺得我媽的知識比我還淵博。
站在女生樓下面,信海欣很怕冷惟的,兩隻手反抱著自己,脖子縮得短短的。
“蔡小菜,有沒有一種幸福在握的感覺?”
“嘿嘿。好像有那麼點。”
“快了,還有最後一個學期就畢業了,蔡小菜你可別辜負了可以。”
“什麼啊,你說什麼啊?”
“去你的蔡小菜,你少在我面前裝傻。唉,不過沒辦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是你替高老頭給我送情書,現在是我替盛可以給你轉訂情物。不過說真的,可以她比我好,你看她多細心,都會織手套。”
信海欣說完還惡作劇似的吐了吐舌頭,裝作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可是,我分明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那種感傷。這種情緒轉瞬也影響到了我,那副手套帶來的那點微弱且搖擺不定的幸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