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慌慌張張地衝上了九教,一些學生也跟了進去。
“小菜,當看見他們夾著盛可以出來的時候,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哭著喊著,拼命地掙扎著。她的頭髮已經亂得不成樣,她還抓破了自己的臉,流著血。”
“你他媽的,老子砍了你。怎麼我回了這麼久了,我都不對我說?”
“我怕你接受不了。你曾經也是喜歡過她的對嗎?至少,她和信海欣,算是你最親密的兩個異性朋友,她們先後出事,小菜,我真的擔心你。”
“你王八蛋。”我一拳砸在了地板上。用力了點,砸得我好痛!
“別的學生被疏散了,我說這女生是我認識的,他們才讓我跟著去了保衛處,然後院裡的領導也都過去了。在那裡,盛可以她還是不停地哭喊著,聲嘶力竭,見東西就砸,幾個人都拉不住。我衝上去,拼了老命把她抱住,說我是高老頭啊,你冷靜一下,我是高老頭,你難道不認識了嗎?她像受了很大的驚嚇似的,把頭搖得賊快,一臉的血跡,滿眼的淚水。”
“她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聽守九教的那老頭說,大家出去找工作那段時間,盛可以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去九教,呆到很晚才出來。”
也許,在我畢業之前,九教流行的最後那個鬼故事,盛可以就是原型。在九教的四樓,最後一排,臨窗的那個位置,坐著的那個看不見臉的女生,就是盛可以
三天後,我到系裡要了盛可以家裡的詳細地址。高老頭跟我一塊去了盛可以家。從省城出發,坐汽車,倒也不遠,兩個半小時車程。從縣城坐小巴士到一個叫羅蓮的小鎮,再租那種三輪摩托車,走一段鄉村簡易公路,20分鐘左右,就到了一個小山村,叫盛家溝。
盛可以的家在東頭的最邊上,前面是條小水溝,長滿野草。給我們帶路的村民指了指小水溝旁邊那間破舊的瓦房,說就是這了,咱村上只他家考出去一個大學生。我和高老頭向帶路人道過謝,朝小瓦房走去。就看見門口放了把圓椅,上面坐著個俊俏的男孩,十多歲的樣子,應該就是盛可以的弟弟了。我問這是盛可以家嗎?小男孩很警覺地看了我們許久,卻開始哭喊著往屋裡喊媽媽。這麼大個男孩,應該不是被嚇哭的,一定,是我們的到來,讓他想起了姐姐。
很快有個50多歲的農家婦女小跑著出了屋,手裡還拿著塊黑黑的抹布,可能是正忙著。她看了我們一眼,用比較難懂的方言對兒子嘀咕了幾句,再用半生不熟,比直接說方言還難懂的普通話問我們找誰。高老頭髮揮年齡的優勢,禮貌而又大方地說明來意。盛可以她媽嘆了口氣,招呼我們進屋坐,又慌手慌腳地倒了兩碗涼茶,然後搬把很矮的那種小方凳坐我們對面。
“你們都是我家可以的大學同學?”你別跟我貧了,拿回去重寫。“老師已經怒不可遏。
“還望老師給點提示。”“是的。”我說。
“我們都是一個班的。”高老頭補充。
“唉。”盛可以她媽突然就掉起眼淚來,抽泣著說,“我家可以她到底是怎麼啦?”
“阿姨,盛可以她現在不在家裡嗎?”我終於忍不住要問這個問題了。
“上醫院去了?”高老頭好像總喜歡錶現得比我智商高一些似的。
“我跟她爸去接她回來的。那天中午就到縣城了,她爸非要拽到很晚才回來,從鎮上到村裡,我們走的都是夜路。她爸說怕村上的人知道咱家的女兒瘋了,會笑話咱。不過也怪,一路上,我家可以她安靜得很,不哭也不鬧。但她就是認不出人來了,我抱著她說可以啊,我是媽,她只會睜大眼睛看我。”
“她現在睡了嗎?阿姨,我想看看她。”我顯然是急不可耐了。
“回來的第二天,她就開始鬧了,她爸用跟棉繩把她綁了起來。可憐啊。”盛可以她媽忍住眼淚,用手捶了捶胸口說,“心裡疼啊,我跟她爸說,把孩子送到醫院去吧,可過了沒一會又說算了,因為聽說上醫院住著,要花很多錢,還不一定就治得好。這些年,咱家供她上學,給她弟治那雙腿,唉”
“阿姨,把她送去醫院吧,錢我們可以想辦法。”高老頭又佔先機。
“是啊是啊。”我只好隨聲附和。
“前幾天,有個孩子把她接走了,說是送她到省城的醫院治療。那孩子姓鄭吧,是我家可以的中學同學,以前也到我們家來玩過。”
“鄭敬南?”我驚訝道。
“好像是的,那孩子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家可以。唉,搭巴碰上這麼個好人。那孩子說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