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嶄新的筆記本,裡面什麼字都沒寫。一本是藍顏色的外殼,上面的圖案是一束斜放的鮮花,被一根紅色的帶子拴著;另一本是黑色外殼,中間有塊留白,像開了扇窗,隱隱地能看見遠處的星星和月亮。
代表著天堂和祝福嗎?天堂在哪裡?祝福送給誰?
信海欣站在旁邊,眉頭緊鎖地看著我,眼神裡有驚慌也有疑惑。她告訴我,她媽看到的兩本筆記本,也是一本藍一本黑,應該跟這兩本是一樣的。
“蔡小菜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也糊塗了,我只知道那字不是我哥寫的。”
“那又會是誰玩這種惡作劇啊?”
“惡作劇?誰會這麼無聊?不可能的。再說你家的地址,我哥不告訴,誰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哥要別人寄的。”
“也許吧!可是我哥要別人寄兩本筆記本幹什麼呢?當真是吃飽了撐著啊!”
“煩煩煩,煩死我了,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著。”
“睡不著跟我去睡。”
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1 )
第十七章接連兩個星期,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夢裡聽見蔡小財的哭喊,卻怎麼也見不著人。我站在很黑的夜裡茫然四顧,尋找那個熟悉而悲慘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無論怎樣去努力都找不著,好像每個方向都是對的,又好像每個方向都是錯的。
我猶如一隻驚慌、焦切的鹿子,徒睜著雙眼,看不到想看到的一切。最後我開始發出很無助的悲吼,一句一句,回應給我的,僅僅是些零碎不堪的迴音。在夢裡,我聽見我哥叫我的名字,我聽見他在很遠的地方用微略的聲音對我說話,說他錯了。然後聲音一點點小下去,我便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往往都還是半夜,走廊上的路燈,透過窗戶漏進些許暗淡的光線。打鼾打得很香的高老頭,是惟一能被我的驚叫聲吵醒的人。其實在平常,他都睡得很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