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微笑,說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我沒有吱聲,她接電話關我啥事,就算對她有再多的不滿也是不能隨便干涉人權的。在她從包裡拿出手機來的瞬間,我轉頭看身邊的盛可以,撞見的是一張若有所思的臉。盛可以也看我,也不說話,目光猶似在進風雨中走失的淡淡花香,捉摸不定,就地麼若有若無地存在。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白玲玲把電話接通,嘀嘀咕咕說了三五句,就把手機遞給我。
“找你的,你那同學,姓高吧。”
“哦,我同學?高老頭嗎?他怎麼知道打你手機找我?”
心裡犯疑,但我還是迅速接過了手機。突然記起,高老頭是找我要過白玲玲的手機號碼,當時也沒說做什麼用,只說多一個人記著,免得到時我的電話本找不著了忘掉。高老頭畢竟比我多吃過幾年飯,考慮問題講究保險和全面。
“小菜你怎麼跑出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到處找你,連廁所蹲位都一個個檢查過了。你差點就把我嚇傻了知道不?”
“白玲玲約我過來的,你不在寢室,我怎麼跟你說啊?”
“聽信海欣說,盛可以也不在,你是跟她一起出去的嗎?”
“是的,我找了個伴兒。”
咖啡屋見到白玲玲(3 )
“這才好,有人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你們早點回來,現在都10點半了。”
“我知道了,我沒事,你自己早點睡覺,”
“我給你帶了豬尾燉花生,等你回來估計也涼得不成樣了,今天就我幫你吃了算了。”
“好吧,別噎著了你。”
正欲掛電話,高老頭卻說還要跟白玲玲講幾句話,我於是把手機重又遞給專注看我說話的白玲玲。他們聊了幾句什麼,我沒去聽了。這個時候盛可以已經滿是好奇地把目光投向我,問我是不是高老頭,問我高老頭怎麼會知道白玲玲的手機號碼。我一一給予解釋清楚,然後白玲玲的電話也講完了。白玲玲並沒急著把手機放回揹包,而是握在手裡,用淡定的眼神在我和盛可以臉上掃了一圈之後,開口說話。
“你同學對你真好?”
“是吧,你說高老頭吧?他是我最好的哥們,跟我親哥哥一樣,兩人系一條褲帶過生活。”
“他打過好多次電話給我了。”
“哦,是嗎?找你幹嗎?”
“還不是問問你哥的事。他說他是替你打聽的,他說擔心其中有很多你沒法承受的真相,怕你自己來打聽又會情緒失控制。”
“那他來找過你沒有?”
“找過啊!不過你放心,不論是在電話裡還是見面談,我都沒對他說什麼,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告訴你就行,沒必要對別人掏根掏底。”
“媽的,死高老頭。”
我隨口罵了一句粗話,便不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即使我真覺得高老頭不應該揹著我找白玲玲,不該做與我有關的事情卻對我不吭一聲,我也是不可能去責怪他的。
在白玲玲繼續給我講蔡小財的事情之前,盛可以把臉湊近,對著我一頓耳語,我只聽清了其中的一句。她說,高老頭是不是瘋了!盛可以或許是覺得高老頭不該揹著我找白玲玲,她覺得這簡直是瘋子的做法。對此,我是不敢苟同的。而實際上,當時高老頭三番五次地找白玲玲要真相,無非也是替我在做事,做自己應該做的。這時候的高老頭沒有瘋,正常得很,四肢不太發達,頭腦有點簡單。
其實在我哥出事之後,我因為不認識我哥身邊的其他人,想弄清我哥的死因,白玲玲幾乎成了我惟一可以突破的人物。我死死纏住她不放,雖然沒時不時跑去找他,但我會隔三岔五地給她打電話,只是每次都說不長久,就三五分鐘吧。在電話裡,她常常情緒失控,甚至說著說著便哭了,對很多事情也是支吾其詞。而我,再去提蔡小財,再反反覆覆地去揭這塊傷疤,肯定也會疼痛難忍,往往也是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變得暴躁如雷,失去耐心和容忍。
有一次,我動著怒氣問白玲玲,是不是她逼死我哥的,她說不是,真的不是,我於是惡狠狠地摔了電話。電話不是我自己的,摔起來根本不會心疼,但是我覺得難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迸到了腦子裡面,要爆炸。面對可疑人物,而又無法問出真相,這種欲得不能的感覺,壓迫著我的每根神經。那次高老頭像抓逃犯似的把我的手抓住,說小菜你別太急,其實能不能知道真相已經不那麼重要,就算你一定要去弄個水落石出,也不能太急的,知道嗎?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