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小說:我的大學不戀愛 作者:天淨沙

來到H 大,第一件事,不是上廁所,也不是報到,而是與白玲玲相遇。像是一場宿命的邂逅。蔡小財搭車到了學校之後,剛下車走了幾步,就被一個高挑的女孩子擋住了去路。這個人正是白玲玲。不過那時候的白玲玲還是隻黑不溜秋的醜小鴨,沒現在這麼打眼。當然,我哥也好不到哪去。

白玲玲先我哥兩天到學校報到,與我哥相遇的時候,她正準備到校門口隨便逛逛,以熟悉熟悉環境。她之所以擋住蔡小財的去路,一不是為了劫財,二不是為了劫財,而是要把手裡捧著的一個生地瓜交給我哥。

我一直不知道我哥那時候竟然還在布袋裡裝了二十來斤地瓜。他愛吃這東西,而且是生吃,我十分反對,特別是放寒暑假在家裡必須要跟他同被而眠的時候,一看見他吃我就恨不得拿鋤頭威脅他。那東西味道好,也養胃,就不該吃了就放屁。

剛進大學,每個人都還比較純樸,拾金不昧,助人為樂,尊老愛幼,等等傳統美德都還有那麼點。當時,蔡小財背上的那個布袋被扯開個洞,掉下了其中的一個地瓜,緊接著還有另一個地瓜也快要呱呱墜地了。這個時候,白玲玲挺身而出,不但把那個我哥不知道已經掉出來的地瓜拾起,老老實實地交給我哥,還十分友好地提醒我哥,他背上的布袋破洞了。

初來乍到就遇到如此熱情的活雷鋒,蔡小財自然也感激涕零,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艱難地把身上的兩個布袋擱地上,接過那個已經被城市的水泥地擦破皮的地瓜,差點熱淚盈眶,接連對白玲玲說了至少五到六聲謝謝。愣頭青遇上灰姑娘,場面多少有些搞笑。我哥道一聲謝,白玲玲就答一聲不用謝,我哥說再,她再答,如此反覆,最後兩個人就相視而笑了。我哥笑起來總是很傻,一直都這樣,憨憨的,很沒底氣的樣子。

我以前就很搞不懂他,難道笑一笑都覺得對不起人類不成,幹嗎一副理虧心虛的卑謙相?就連白玲玲也說,她是看見我哥笑才跟著笑的,因為她覺得我哥笑起來很搞笑。不過,她記住了我哥笑起來時那排好看的牙齒,記住了那個被我哥像寶一樣捧著然後又小心翼翼放進袋子裡的地瓜。至於我哥記住她什麼,據白玲玲講,我哥當時記住的是她眉宇間的一顆痣。蔡小財後來說她很像觀世音。

蔡小財有時候信點兒迷信。以前算命的人說他是觀世音送到人間來的,就是觀音送子,從此他便對觀世音格外敬重,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我都懷疑是不是從小觀音就成了他的夢中情人'奇/書/網…整。理'…提=。供'。他從來不許我說觀世音半句壞話。有次我問他觀世音到底有沒有男朋友,他都瞪大眼睛仇恨了我老半天,直到我改口說觀世音一定沒男朋友他才消怒。

九月的校園,新生報到那幾天,總會顯得很熱鬧,同時也有幾分雜亂無章的感覺。但是,蔡小財和白玲玲的邂逅卻那麼幹淨,如在風裡飄散的兩瓣梔子花,不知不覺地,就在某個枝頭相遇了,沒有打擾誰,也沒有妨礙誰。他們甚至沒太多地看清對方,當然,更沒來得及問對方的姓名,他們只是記住了對方身上最特別的東西,像一朵梔子花帶走另一朵梔子花的氣息。

九月的故事,常常只像夢一般恍惚,匆匆一瞥或者三言兩語,然後便是擦身而過。晃盪著陌生面孔的九月,蔡小財和白玲玲雖然有那麼個清香的相遇,可是沒有繼續,成就不了更多的心動。他們的故事,在沉寂的兩年之後才被燒得如火如荼 。兩年時間,他們都在成長,像雨後的稻苗,拔節的聲音都能聽見。

大學就是這麼個地方,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改變。

兩年後的蔡小財,雖然還是樸實如昨,但帥氣了,從外表看也已經像個男子漢了;兩年後的白玲玲,完全脫了胎換了骨,開始被大把大把的男生圍著轉。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哥也神裡八經地轉了進去。

說起跟蔡小財的初次相遇,白玲玲臉上不時地泛開淺淺笑容。或許,一個人不管怎麼改變,最最忘不了的,一定是那些最初最美好的細節,因為單純,所以深刻,所以珍貴。就像一塊頑固的沙灘,任由你海浪一次次地衝刷,它總在那裡,一直在那裡,不後退,也不前進,守望,或者等待,也或者什麼也不是,它只是習慣那麼個位置。其實每個人的記憶都有這麼個沙灘,被某個久遠的人佔據,你可以不經常想起,你可以不因此生心或者生痛,但是,它始終在那裡。

我哥是白玲玲的那塊沙灘嗎?

白玲玲叫服務生加了杯白開水,一口喝一半,再看著我,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這麼猶豫了三五秒,她的手機就叫了。她給了我一個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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