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理直氣壯說,牢騷,什麼叫牢騷啊,一個沒正義感的人會有牢騷嗎?
我和高老頭準備去校門口的商店買皮帶的。高老頭的皮帶頭一直鬆鬆垮垮,很久以前我就叫他換新的了,他不肯,說怕花錢,結果那天跟我去整理我哥的遺物,在H 大上了個廁所,就把皮帶頭給掉坑裡去了,一聲悶響就連影都沒見著了。後來去找白玲玲時,他一直是一隻手拎包一隻手拎褲頭。
路過傳達室,恰巧碰到去取書信和報刊的信海欣。
這差事從大一開始,一直都是信海欣霸佔著,班上訂的雜誌和報紙基本上被她私吞了不說,她還要挾我們男生說要是誰敢叫她“大臉婆”,有信件一律代為保管兩星期之後才交還。她不在乎別人說她腿粗,卻很煩別人說她臉大。說她臉大,她其實也還免強能忍,但形容她洗臉浪費水化妝浪費料她就有點沉不住氣了,直到有一次,她跟班裡像女孩子一樣丁點小事喜歡吵來吵去的一男生鬧過一回之後,她便明令禁令別人再喊她“大臉婆”。因為那男生罵她臉大無腦。被人罵胸大無腦至少帶有豐滿的意思在,可被罵作臉大無腦,似乎就有點一無是處的味道了。
信海欣看見我們,把手裡的那把信報朝我揚了揚。
“蔡小菜,有你的信呢。不是情書,我就不拆著你的看了。”
“我爸寫過來的吧?”
“哦,好像是的,是你老家那邊的地址。”
“那快給我。”
打從我哥蔡小財走了之後,信海欣在我面前也不經常瘋了,收斂了許多,生怕惹得我來氣。她乖乖地把信遞給我,又用一個類似於打情罵俏的動作,摸高似的拍了拍高老頭的肩膀。我把信拆開,看了一眼,不敢深讀,便又重新裝了進去。我愣著,聽他們兩個說話。
“高老頭,你陪小菜去找那個什麼玲沒?”
“去找了,那妞靚得很,不過莫明其妙的是,她竟然抱著小菜哭了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