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宸越想越頭痛,雙手抱著腦袋狠狠捶了兩下,卻不料自己的動作驚醒了趴在旁邊的人。
朱棣睜開眼,見他醒來,一臉驚喜:“熾兒,你醒了?好些了嗎?”
熾兒?那是誰?
沈皓宸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呆呆的望著他一臉驚喜的臉,腦子裡努力的回想著他是誰,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曾經有認識過這麼個人。
不過,這人長得可真帥,晃眼一看,還以為是某個電影明星,所以沈皓宸想了半天,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某個拍電影的劇組給救了。
朱棣見他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不說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道:“燒退了。熾兒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沈皓宸有點迷糊,這麼好看的帥哥親自照顧自己,他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於是搖搖頭:“沒有,我好多了,這是哪裡?”
“這是我軍大營。沒事就好,再睡會兒。”朱棣聽他說話的聲音已經趨於正常,才放下心來,卻沒沒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稱呼有什麼變化,拉了他的手放進被窩,替他蓋好被子。
我軍大營?演習真還沒結束?可這天氣是怎麼回事?總不至於像傳說中的六月飛雪一樣,夏天變冬天了?
冰涼大手接觸到沈皓宸的手掌,冷得他不由打了個寒戰,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也跟著消散了,皺起眉頭看著面前的人,這麼冷的天,他就在他床邊守了一夜?
“你的手很冰。”
“凍到熾兒了?”
又聽到那個稱呼,沈皓宸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卻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計較,只看了看朱棣的手,搖搖頭:“床很大,要不要上來一起睡?”
“嗯?”朱棣聽他這麼一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很是欣慰道,“不必了,你身上有傷,萬一碰到傷口就不好了。父王身強體健,坐一夜無妨。”
這孩子大概是看他坐在床邊,怕他凍著,所以才想讓他上床暖和暖和,算他這些年沒白疼他。
父王?這是啥稱呼?難道這個帥哥姓傅名王?真是個好名字,怎麼叫都佔便宜啊。
“沒關係的,我已經好多了。”除了頭還很昏很重,胸口莫名其妙的發痛外,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大礙了。不過這個演戲演得走火入魔的大帥哥要是再堅持坐在床邊,恐怕是要被凍死的。
想到這裡,沈皓宸直接撐起身子往裡面挪了挪,卻沒想到這一動扯到胸前的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熾兒!”朱棣趕緊上前扶住他,小心將他放平在床榻之上,皺眉輕斥,“怎麼那麼不聽話呢?受了傷就別亂動。”
沈皓宸被他眼中的心疼震得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感動得一塌糊塗,拉著他的手臂忍痛說道:“沒事,上來一起睡吧,有人趴在床邊我睡不安穩。”
朱棣聽著他的語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一時又想不出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只能歸咎於他傷重還未恢復,也就不去計較那些父子禮儀了。低下頭見他挪出來一大塊地方,想到兒子一片孝心,便沒再反對,脫了鎧甲戰靴躺上去,挨著他睡下。
反正這小子小時候也沒少跟著自己睡,長大了倒是跟他這個父王越來越不親了。這次受傷,能再拉近父子間的距離,也是好的。
沈皓宸倒沒想那麼多,他只是覺得人家對他這麼照顧,他實在不忍心看他趴在床邊挨凍,良心會過意不去的。而且反正床也夠大,又都是大老爺們兒,不會有啥問題。
第四章、五雷轟頂
青山氤氳,寒氣正濃。
凝結成冰的塘沽河邊,不少將士正熱火朝天的在破冰取魚。不遠處的空地上,訓練有素的將士們在左將軍張玉的帶領下,絲毫不敢懈怠的頂風操練。
寫著大大“明”字的鮮豔旗幟插在高地之上,被凜冽的晨風撕得獵獵作響。偌大一片營軍營中,裊裊炊煙隨寒風飄散,給這北國冷冽的清晨平添了幾分暖意。
沈皓宸是被將士們操練的喊聲吵醒的。屋子中央的火盆已經熄了,冷颼颼的北風從軍帳的縫隙灌進來,直把被窩裡那點暖氣抽了個乾淨。
他迷迷糊糊嚶嚀一聲,閉著眼睛把被子拉緊,蜷縮著身子往某個溫暖的懷抱拱了拱,縮排去,擺了個舒服的POSE,再次矇頭大睡。
等等,自己的床上哪來的其他人?
沈皓宸愣了三秒鐘,陡然睜開雙眼,一張放大的俊臉就這麼毫無預警的闖入了他的眼簾。
“媽呀!”沈皓宸嚇得一聲驚叫,趕緊撤退,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