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新酒。東方濯二話不說,仰頭就喝。皇帝面色一沉,皇后見勢不妙,連忙阻止道:“濯兒!”她用眼神示意他,適可而止,別做出有**份的事!
東方濯心裡明白,此時不是宣洩心頭鬱悶的好時機,但他就是忍不住!蘇漓,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
緊緊地抓住酒杯,似要將杯子再次捏碎。他拼命強忍,極力不讓自己說出不該說的話來。蘇漓眼光一閃,沉默地走上前去,纖指輕輕地握住了他手中的杯子。
“靜安王何必如此?利器傷膚,烈酒傷身,二者皆不是益物。這一題四皇子與蘇漓詩作如此相似,也在蘇漓意料之外。”
東方濯緊緊地望著她,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蘇漓手上微一使力,那酒杯便從他手指中跌落,落入她的手中:“靜安王若是喝醉了,餘下兩題,豈不是不能再作答?”
重頭戲尚未開場,他這個關鍵人物豈能先醉?!
蘇漓說得淡然自若,眉間淡笑盈盈,毫無嬉弄之色。東方濯微微一怔,看著這樣的她,心裡的氣悶忽然一掃而空。他愣愣地望著她,不過是一個笑容,一個並沒有多少溫度的笑容,就能令他渾身的戾氣,在轉眼間散個乾淨。東方濯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多謝郡主關心。”
方才還羞怒交加的人,此刻的聲音竟可以如此溫柔!連皇帝、皇后都不禁動容,表情各異。
“郡主選夫,果然與眾不同!連二皇兄也不得不服!”悠閒地飲了一口茶,東方澤悠然自得的樣子,與東方濯的急怒暴躁,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越是這樣沉得住氣,東方濯心裡更加氣悶,忍不住嘲弄笑道:“本王就不信,漓兒跟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真能心意相通不成?四皇子只是運氣好,碰巧了。”
東方澤笑道:“二皇兄所言也不無道理。本王相信,以郡主為人,定不會有做虛弄假之事發生!”他說得那般肯定,好像對她有萬分的信任和了解。
蘇漓心中一震,清冷的眸光忽然變得柔和了許多,她看著他,忍不住苦澀笑道:“多謝鎮寧王對蘇漓如此信任,蘇漓非常感動!”
世界萬千,人海茫茫,有多少人會真心地想去了解你?又有多少人能夠堅定的信任你?而東方澤,屢次相救,數次交心,早已經不知不覺清楚地明白了她,瞭解了她,而且願意信任她。蘇漓知道,他與她之間,早已經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只是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已經容不得她去細想和他之間的種種。
蘇漓執起酒壺,走到陽驍面前,為他斟滿酒杯,福禮道:“小女子敬四皇子!請滿飲此杯。”
汴國四皇子似是也不敢相信,目光緊緊盯著那首詩,看了又看,驚訝道:“能與郡主心意相通,小王真是萬分榮幸,受寵若驚!郡主,這下你相信你和小王是天生一對了吧?”
沒說兩句話,他那不正經的笑意又回到了臉上。蘇漓有幾分無奈,只能冷淡道:“若是四皇子在後面兩題中也能如此,蘇漓自然相信。”
陽驍當下喜道:“倘若真能因此而成為郡主的知己,小王今後一定將郡主當成我們汴國最尊貴的聖女來對待,絕不辜負郡主一片深情厚意!”
不知是不是太激動了,他語音有些不準,但望向蘇漓的眼光,卻愈發的熾熱而緊迫,彷彿在等待著她的回應。
東方濯嘲諷笑道:“聖女?本王沒有聽錯吧?本王記得汴國是有個江湖組織,名為聖女教,教中首領被稱為聖女。聽聞聖女行蹤詭秘,手段狠絕,素以殺人為趣,不問原因”說到這裡,他語氣忽然一頓,目光突然凌厲萬分,冷冷問道:“四皇子拿我國郡主比做貴國聖女,究竟是何用意?莫非,才飲幾杯酒便醉了麼?”
眾人一怔,雖然都知道他是因為方才的事心裡不痛快才故意為難汴國四皇子,但都沒人出聲阻止。
陽驍竟然也不辯駁,反而斜了一眼東方濯,呵呵笑道:“貴國的酒,香醇可口,不過要論烈性,倒不及我汴國之酒了!”他轉頭又盯著蘇漓的臉,風流笑意浮出眼角,神色卻認真無比,“江湖傳言豈能盡信?郡主別聽市井流言瞎說。聖女在我汴國,是極為尊貴之人!郡主若是不信,隨小王回了宮中,就什麼都明白了!”
蘇漓臉色未動,從容不迫地回座,淡淡道:“若要小女子隨四皇子回去,那接下來兩道題目,還望四皇子再接再厲。”
陽驍拍手笑道:“好!郡主果然爽快。請!”
蘇漓緩緩站起身來,笑意盈盈望了望座下四人,忽然轉頭看著皇帝道:“陛下,小女子今日在此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