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朕去安撫他們。”齊峻皺著眉頭,很想埋怨一句太后,卻又畢竟是他的生母,再說人都死了好幾個月了,說有何用呢。
知白給他倒了杯茶:“不是還有四皇子嗎?”
“一個幾歲的孩子”齊峻冷笑了一下。對葉家來說,只要有一個外甥能登上大寶就行了,多了也是無用。而對齊嶂來說,一個小弟弟有和沒有實在都無礙大局,他對生母葉貴妃或者還有感情,可是對四皇子能有多少感情,就不好說了。何況皇位當前,就是葉貴妃都未必不能放棄,何況是弟弟呢。
“罷了。”齊峻倒自己給自己寬了心,“葉貴妃在與不在,也不算什麼,若葉家當真要有所動作,葉貴妃活著又能怎樣?橫豎朕遲早也是要動他們的。”將來葉家倒了,葉貴妃還是個死,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葉家是日後之事,如今這眼前就有不少事了。大典之前朕就說過要以減稅代大赦,直到如今那些人還在議著呢,拖拖拉拉就是不肯辦。個個都在上摺子說什麼大赦是救命積德之事,至重莫過於人命,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出來了。呸!若不減稅,年年還不知逼死多少百姓,這些難道就不是人命了?”
“這是為什麼?”知白聽得稀裡糊塗,“這些道理,難道官員們不知?”
齊峻冷笑:“他們不知?他們知道得很呢!只是大赦不關他們的事,若是減稅,卻少了許多人從中取利的渠道。”他狠狠在座椅扶手上捶了一下,“這些人,這些年養得腦滿腸肥,還嫌不夠!”
“那就罷免了他們。”
齊峻嘆了口氣:“不可操之過急。這些人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滿朝文武都一起罷免,一時哪裡還有人能頂得上來呢。朕加開了恩科,雖是時間緊了些,秋闈倒也順利舉行,只待明年春闈取出一批人來,就好慢慢用起來。早晚有一天,這朝堂上也要換換天地了。”
知白聽得眼睛眨眨。齊峻看他那副呆樣兒,不由得笑了,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瞧你這樣兒,白在京城裡呆了幾年,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知白吐吐舌頭:“這些話本來陛下也不該跟我說吧?”
齊峻翻他一眼:“不與你說,朕去與誰說?難道去與朝堂上那些人說,朕遲早有一日要換了你們?”
知白自知說了句蠢話,皺皺鼻子道:“不是有皇后嗎?夫妻一體,陛下該與她說才是。”
“後宮不得干政。”齊峻乾巴巴地說了一句,默然片刻才冷笑道,“就是朕與她說了,她懂什麼?只怕連聽都不願聽!”剛剛登基之時,他幾次在朝中吃了官員們一肚子氣,回宮之後也曾想去尋趙月。知白說得是,夫妻一體,有什麼話也該說與皇后才是。可是他頭回提起,趙月就連忙將話轉開,若說得多了就說一句後宮不得干政。幾次下來他就看清楚了,趙月哪裡是守什麼祖訓,分明是不肯擔這個罪名,夫妻一體,她卻連他的幾句抱怨都不願聽,唯恐給自己招了錯處。既然如此,索性他也不與她說了,就是初一十五去了紫辰殿,也不過兩人啞巴似地相對,再幹巴巴地行個房事罷了。他現在只盼著趙月快些有孕,待生了嫡長子,他就再也不必去她那裡例行公事了。
知白想了想,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陛下別難過,皇后年輕,將來總會好的。”
齊峻自嘲地一笑:“罷了,誰能隨心所欲心想事成呢。不說這個,過幾日要秋獵,帶你去西山玩玩,也省得你整天圈在觀星臺裡悶得慌。”雖說是國師,但後宮皆是女眷,知白頂了個五六百歲的名頭,卻到底是生了一張年輕俊俏的臉,自然得避嫌,不能隨意亂走。
知白對秋獵什麼的印象只限於東狄王子來的那一次,沒甚好感:“我也沒什麼悶的,近日修行大進,金丹將結,正該努力。”
“金丹?”齊峻對這個詞兒十分敏感,“什麼金丹?你可別胡亂吃東西。”
知白樂得笑起來:“不是吃的金丹,而是結內丹。”他兩手往齊峻腰上一圍,一臉的耍賴模樣,“全仗與陛下雙修才能修為大進,陛下今晚走不走?”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求歡了。齊峻看著知白紅潤的臉和明亮的眼睛,心裡驀然就心猿意馬起來。文充容那裡他是根本不願意去了,如此心機叵測的女人,還不如像趙月一般衝動莽撞些呢。趙月又是一副只可同富貴,不可同煩憂的模樣,若不是為了嫡子,他也不願意去。賢妃略好些,可又柔順規矩得過了頭。總之這後宮之中,竟是隻有一個知白鮮活動人,更不必說雙修的滋味委實銷混蝕骨,且雙修之後他也是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