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一道:“什麼?”
秋螢道:“就是我說的,要是長青哥負了我,我就讓他給我在園子裡幹三年的活兒,然後我們兩清。他現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知道這話兒,來跟我清賬了?”
何少一掏出帕子遞給她道:“擦擦淚,女人啊,水做的,動不動就淌眼淚,麻煩死了。你以前呢天天都笑呵呵的,怎麼一及笄還多愁善感起來了呢?你瞎琢磨什麼呢?你跟我說的話,我沒必要句句都去跟長青彙報吧?他怎麼會知道當時的戲言呢!”
秋螢接過帕子擦了擦淚,吸吸鼻子,抬頭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是啊,呵呵,我想多了。只是我長青哥什麼都好,就這一處不好,那就是出了事情一走了之了,然後留我自己胡思亂想日日受折磨。不過他雖然不在我身邊,我能感覺到他不是不要我。這些天,我一直在回憶他那天走的時候的情形。”
何少一道:“嗯?”
秋螢仰頭回憶道:“那天我兩次去拉他袖子,都被他閃開了。”
何少一不語,等下文。
秋螢接著道:“不過,他每次閃開之後,都曾偷瞄我一眼。我感覺到他看我,就特委屈地回看他,他雖然很快把視線移開了,但是我還是能讀懂他的眼神的。”
何少一又晃開了扇子,搖搖道:“哦?說來聽聽,那時候他的眼神裡都說了些什麼?”
秋螢慢慢地道:“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太準。但那種眼神是曾經有過的,類似於我非常想要吃什麼,但長青哥考慮到我鬧肚子,不給我吃的時候,我纏著他鬧,他看我的眼神。”
何少一總結道:“雖然對你有些抱歉,但他必須這麼做?是這意思麼?”
秋螢道:“差不多,但不完全。”
何少一愣道:“不完全?那這種眼神,還能包含什麼資訊啊?”
秋螢忽然眼睛一亮,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相信我!”
何少一重複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相信他。”
秋螢道:“是啊,就是這麼個意思。”
何少一唰的一聲合攏了扇子,用扇柄指指那一片花圃道:“那這個是什麼意思?你心裡是怎麼猜測的?你準備繼續相信他嗎?”
秋螢再樂,眼睛裡越發的光芒閃爍:“我不猜了,我準備”她看了看花圃,再看向何少一,緩緩地道:“親口問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下章,長青哥要回歸了
重見長青
吃過晚飯,秋螢早早地來到了假山這邊。她披著厚毛斗篷,懷裡抱著蒲團氈毯暖手爐,鑽進假山石裡,尋了個能避風又能看到外面的地方,窩了起來。
假山右側還有一點活兒沒完,她想堵住長青,單獨跟他談談。本來她想叫鄭老爹早早休息,不要在園子裡巡邏了,但是想到長青那麼聰明,生怕一點的不尋常就被他看了出來,因此只吩咐了一切照舊。
這夜的月色很好,秋螢裹得嚴嚴實實的聽著夜風吹過林木,沙沙有聲。若是在往日,或許她一個人窩在這裡很容易害怕起來,但是今天卻不同,她心裡一直翻滾著一個念頭,那就是長青哥會來,就要見到他了。這讓她平添了許多的勇氣,思維也格外得活躍起來,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竟然一點發困的意思也沒有。
夜深人靜,月上中天,秋螢聽到將園子鄭老爹巡邏完最後一遍,慢悠悠地向著大門口走了回去。再過了一盞茶時分,忽然聽到池塘那邊傳來一個女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哎呀,這兩天夜裡真是冷死了,今天真的是最後一次過來了吧?你就不能手腳快點嗎?”
柳長青的聲音語帶無奈地響了起來:“我說了你不用跟過來,你非要來;我叫你多穿兩件衣服,你又不肯;我叫你去暖房裡待著,你也不去。如今倒埋怨起我來了?”
秋螢聽著長青哥久違的聲音,心裡砰砰亂跳,而聽完了之後,又覺得半身發涼,一聲“長青哥”哽在喉嚨裡,愣是想喊又沒喊出來。
那女聲忽然轉換了話題,關心且略帶憂傷地道:“你不去看看爺爺麼?他肯定生你氣了,似乎他一場病生到如今,始終未好。”
柳長青似乎是愣了一下,低聲嘆道:“暫時先不能與爺爺見面,再等等吧,事情已經忙得差不多了。此間事了,我再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那女子似乎是踱起步子來,然後道:“今天一晚上可以幹完麼?明天就不用來了吧?”
柳長青道:“我加緊一些,當是可以的。你要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