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晃腦道:“這個,我長青哥都給想好了,二姐,你幹不幹吧?”
“幹啥?”宛如。
“種菜!”秋螢。
“種菜?”宛如。
“嗯,然後賣給大姐夫他哥!”秋螢。
“大姐夫他哥你說何少一?”宛如。
“確切地說,是他家的酒樓。”秋螢道,“而且要蓋暖房,一年四季都保證有新鮮青菜。咱家正好燒炭,蓋個暖房不在話下。”
“這都是你跟長青哥商量的?”宛如驚奇地問,“你們現在都商量到過日子的事情了?”
“是長青哥和柳爺爺商量的。不過,是咱們來幹啊!以後,爹和炭翁爺爺帶著林子哥、根子哥盯著炭窯,咱娘帶著咱姐妹仨種菜,長青哥考了秀才之後開塾授課,小梨渦直接就跟著長青哥啟蒙了,多麼地好啊!”秋螢暢想著,然後抿嘴樂道,“都是長青哥告訴我的,我覺得挺好,二姐,你覺得呢?”
宛如也被她描繪的美好生活感染了,唇邊漾著笑意看著滿天的煙火,陷入了想象中。秋螢一拍腦袋,忽地拔腿就往家裡跑,宛如連忙跟上去,喊道:“哎呀,你跑什麼?不看了啊?煙花還放著呢!”
秋螢邊跑邊喊道:“不知道長青哥知不知道有煙花看呢!我去告訴他!這時候過去拉他出來,說不定還能看上個尾巴!”
宛如在後面緊跟著秋螢,往家的方向跑去。門口大大的紅燈籠,很遠就見著了溫暖的紅光,還沒跑到跟前,就看到門口似乎有個身影在朝這邊張望著。
跑在前頭的秋螢腿腳快眼睛尖,立刻認出了是柳長青,連聲喊著“長青哥”奔了過去。柳長青帶著笑意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道:“秋螢,冷不冷?過來披上斗篷。看到煙花了沒?”
宛如沒聽清秋螢回答了句什麼,只是此時此刻,她忽然第一次覺得,其實定親也很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一起喜怒哀樂,似乎真的不錯。這就是成親的意義麼?她想著想著,慢慢地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請撒花,MUA美人兒們!
四年之後
“三姐!三姐!”小梨渦小跑著跟在步履輕快的秋螢身後,喊得很是著急。
“你不在家等著,又追上來做什麼?”秋螢微蹙著眉頭回頭問。她如今年方十二,明媚水嫩,正是豆蔻梢頭二月初的好年華。春末夏初的陽光照射在她綠裙粉衫上,烏髮一半散在身後,一半挽成高髻,髮間簪了兩朵杏花,是早晨還帶著露珠的時候從後院涼亭中掐了來的。
“三姐,我跟你一塊去。要是待在家裡,二姐管保又要我練字。”小梨渦揉揉痠痛的手腕,哀哀地道:“好三姐,你帶我吧。我手腕都要腫了。”
“哪裡就腫了?二姐夜裡頭還給你蘸了紅花油揉呢,當我不知道啊?”秋螢將眼睛眯成危險的一條小縫打量了小梨渦半晌,又道,“去也成,一路上都是自己走,不能半途要我抱。你吃得太肥了,我可抱不動。”
“遵命。”小梨渦高興地應下,趕緊跑到秋螢身邊來,揚起小手要她牽著。
秋螢牽著他往炭窯草屋那裡走,嘴裡還不忘教訓著:“你二姐稀罕你,你就多跟她一起待待怎麼了?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出門子了,以後跟大姐似的,見面就少了。”
“咱們這不一會兒就套車去大姐家麼?”小梨渦揚起頭道,“反正二姐嫁得也不遠,以後想她了就去看。我還要學騎馬,嘚嘚嘚嘚,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快著呢!”
姐弟倆腿腳都快,很快就來到了看窯的草屋。林子、根子在挑水澆春天裡新栽下的小樹苗,炭翁爺爺坐在門前空地上,叼著菸斗吸旱菸。
秋螢揚聲道:“炭翁爺爺,我一會兒要去密雲縣城大姐家,娘讓我過來問問,你有沒有東西要帶的?還有要跟你借林子哥和根子哥,幫我裝菜套車送菜。”
炭翁磕磕菸斗道:“又該著送菜了?”
秋螢笑呵呵道:“是呢。停雲樓在京城裡開了家分店,京城酒樓太多立足難,就還是從自家進菜,反正也不算遠。這樣就是有商家擠兌,也能頂住。何大哥在那邊盯場子呢,說站穩腳了再回來。”
炭翁吧嗒吧嗒吸了兩口旱菸,咂咂嘴道:“那密雲城裡頭的停雲樓,最近是你大姐夫在看管?”
秋螢撇嘴道:“指望不上他,天天扯著溫書的由子,四處遊蕩。既不專心課業,也不照管生意,活得倒真是自在。縣城酒樓我大姐看著呢,還有曹大掌櫃。”
炭翁似乎是起了攀談的興致,笑問:“怎麼?那何大少爺也不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