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姐姐,另四個沒有分到石榴的弟弟,都拿眼巴巴地瞅著三個表姐。
張宛知知道大人有事要談,就站起身來拿過宛如手裡的石榴並自己的放在一起,對幾個弟弟妹妹說:“我知道一種很奇怪很方便的吃石榴的方法,可以不用邊剝邊吃,一下子把石榴子都取出來,你們帶我去廚房,等我取出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幾個小傢伙果然歡天喜地地應下,前面蹦蹦跳跳地引路去了,十四姑一個眼色遞過去,十歲的大姐連忙在後面跟了過去,並細心地扶了腿腳不太利落的宛知一把。
張秋螢老老實實地坐在姥娘身邊,宛如也換了新的冷帕子敷臉,小梨渦吃飯的時候鬧騰了半晌,想是累了,連奶也沒吃又睡著了。老太太喝著茶聽著徐氏和宛如講了講事情的始末,彷彿在思索什麼一般,沉吟著沒有開口。
就這麼沉默了一小會兒,徐氏的二弟喚作徐武全的坐不住了,手咣噹一聲砸在桌子上,嚇了眾人一跳,他媳婦兒在下面悄悄拉他袖子他也不理,徑自說道:“娘,你還琢磨什麼啊?自我姐進門,她大嫂什麼都不管當了這麼多年的甩手掌櫃,現如今倒諸多懷疑了?也不覺得虧心!我姐被她大嫂如此窩囊,我外甥女被她大嫂如此嚼說,這還想什麼?我這就去牽馬,和大哥一起過去,找他們說理去!”
徐老太太看不出喜怒地哼一聲道:“你是想去說理還是想去打架?”
這老二的心思被母親一語道破,他也不遮掩,直接回道:“哼!到時候端看她態度如何。”聽這話他還的確是打算一言不合就改用拳頭說話。
徐老太太也不理他,又問二兒媳婦:“老二家的,你覺得如何?”
二兒媳婦趕緊回道:“他就這麼個暴脾氣,娘和大姐也都知道。打架什麼的,斷要不得,大姐日後還是要回去的,孃家弟弟來打了夫家大嫂,讓大姐有理也說不清了!白遭人笑話。”
徐老太太略點點頭,又轉頭看向大兒媳婦:“十四姑,你怎麼說?”
這十四姑正是老大媳婦的閨名,她是徐家的童養媳,跟了徐老太太這些年,說話辦事都周到許多,現如今老太太將大半個家都給了她當,她也操持得頭頭是道。
十四姑聽到老太太問,就扭頭答道:“娘,照我看,這事情並不簡單。關鍵人物卻是那個喚作杜三孃的。”
“後一句盡人皆知,前一句怎麼個不簡單法?”徐老太太又接著問道。
十四姑暫時沒回答,卻向著徐氏問道:“大姐,關於柳家和秋螢的一些流言蜚語,你和姐夫可曾在外頭聽外人嚼說過?或者是親近的人曾好心提醒過?”
徐氏搖頭道:“並沒有。此番第一次聽到這話,卻是從自家人嘴裡出來的,豈不讓人心寒?”
十四姑點點頭,又問道:“那杜三娘嫁到銅鑼灣有幾年了?與大房那邊交好又有多長時間了?”
徐氏回憶了一下,回道:“嫁到銅鑼灣已有三年了,與大房交好卻應該是最近才有的。”想了想又說,“可能就是我翻修宅子這一陣子。以前沒這麼忙活的時候,我就算不過去,也常派孩子們過去送些吃食什麼的。並沒見著也沒聽她提起過。”
十四姑再點頭,看了看徐老太太,又向著徐氏問道:“大姐,你與姐夫可曾得罪了她?或者是得罪了周家?”
徐氏立刻回道:“沒有啊,斷斷沒有。我與她素日裡並無往來,與周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無事。”
十四姑道:“這便奇了!”又沉吟了半晌,向老太太回道:“娘,照媳婦看,一來銅鑼灣並無他人胡亂嚼是說非,二來大房裡又是因為交好杜三娘才漸漸生出嫌隙了,這很明顯是杜三娘在針對大姐一家,攛掇了大房來尋事,所謂的翻修宅子合賬有誤什麼的,應該也是她拱起來的火兒。”
十四姑頓了頓又說:“只是大姐說與她並無新仇舊怨,那麼這杜三娘如此做的箇中情由,媳婦愚鈍,是猜不出來了。”
徐老太太點點頭,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也對她的答案滿意了。然後環顧眾人一眼,就想說自己的看法和決斷,結果眼風卻掃到自己身旁的張秋螢屁股下面長了釘子一般,不安地左右微動著,看臉上的神情還似有話要說,但又不敢插嘴乾著急的樣子。
徐老太太笑了笑,問道:“三丫頭是不是想起什麼事兒來要補充啊?”
聽到姥娘問她,張秋螢立刻坐穩了,點頭說:“並不是想起什麼事兒,只是忽然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徐老太太用眼神鼓勵她說,張秋螢便道:“這事兒既與我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