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帶累了他的前程,也毀了大哥這許多年來的心願。長青,你一定好生想個辦法,咱們不怕多賠銀錢,只要了了官司,私下解決,不去驚官動府的方為最好。”
柳長青連忙一一地應了下來。
飯後,秋螢收拾碗筷,柳長青對張瑞年道:“勞煩張叔給周家如今的掌家人杜三娘下個拜帖,寫明明日午時我與張舉人在密雲縣城停雲樓三樓雅間設宴,要與之協商解決炭氣中毒一事。”
張瑞年訝異道:“明日午時,便可解決?”
柳長青頗有自信地點頭道:“當是如此。”
然後柳長青對徐氏道:“嬸子,你今日再去大房那頭兒,看銀錢上大房一共能拿出多少來賠與人家,如今是破財免災的時候,千萬不要吝嗇,實在不行二房出一些,再不行就告訴我,我與爺爺也能給湊上一些。這事兒要速速去辦,我這裡還要出門一趟。”
秋螢聞言連忙道:“長青哥,你要去哪裡?”
柳長青回頭淡淡一笑道:“去郝家,拜訪郝世清,辦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明日中午之前,還有3…4更。
炭氣中毒(下)
第二日,到了拜帖上言明的解決炭氣中毒一事的時間。柳長青與張靖遠早早地來到了停雲樓三樓雅間,停雲樓不過是剛剛拿起門板做生意而已,時辰還早得很。
曹掌櫃上了好茶,張靖遠將雅間的門關好,坐到窗邊,問道:“長青弟弟,聽說你昨日去郝家待了幾乎一整天,去拜訪郝世清了,你難道是從他口中套出了些什麼事情不成?昨兒夜裡咱們只是匆匆又碰了一回,你跟我說今日就能把事情解決,是如何個解決法?你手裡是否握有了杜三娘與郝世清通。奸的證據?”
柳長青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直言道:“大哥,你素來鎮靜,如今攤上了事兒更是應該坐得住的時候,怎地全沒了往日風采?”
張靖遠略略感到汗顏,半晌才道:“不瞞長青弟弟,你大哥我仕途多艱,連考三次才中了舉,實在是不希望還沒入仕便前程盡毀。如今不同往日那般,萬事看得通透逍遙,尤其是我娘在我中舉後,收了不少‘孝敬’,帶累得我也俗氣了許多,不得不考慮到如何為她還這些人情。這諸多俗事一關己,不覺毛躁了起來,叫長青弟弟笑話了。”
柳長青連忙給他斟了一杯茶道:“做弟弟的說話直了些,沒別的意思,大哥不要見怪。我昨日的確是拜訪了郝世清,不過卻不是去套問什麼通。奸的證據,乃是另有要事。大哥不要怪我比喻不當,假如將大哥換成郝世清的位置,可會坦然承認此事再拿出證據予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張靖遠道:“那你在郝家耽擱了一日,是為了什麼要事?”
柳長青揚眉道:“大哥可知道杜三孃的出身?她怎麼認識的周老爺?如何嫁到了銅鑼灣?”
張靖遠搖頭道:“這些事情,我打聽了來作甚?不過這杜三娘乃是京師一家勾欄院出身,這事兒銅鑼灣人人知道。”
柳長青道:“正是。這杜三娘乃是青樓出身,而當日她開苞夜的恩客就是郝世清。郝世清本欲為之贖了身帶回家中,謊稱其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然後做個長長久久的夫妻。事實上他也已經偷偷地將杜三娘引進了郝家,不料正帶著她去正廳打算與郝南仁商量此事的時候,赫然發現周家老爺在座。而這周家老爺那日也是在京城裡欲買下杜三娘頭夜的恩客之一,當場就調笑了兩句。”
張靖遠道:“竟有此事?”
柳長青道:“不錯。如此一來,郝世清一時也無法張口了,而知子莫若父,郝南仁對於郝世清的心事,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正發愁如何打發杜三娘,那周家老爺就自懷裡摸出了銀票,說想買下杜三娘做自己的填房。”
張靖遠道:“周老爺見色起意,郝南仁順水推舟,郝世清無計可施,杜三娘含恨周府。事情竟是如此麼?”
柳長青道:“不錯。所以這杜三娘身世其實也甚是可憐。郝世清雖然不得已,但也是做了負心漢,杜三娘憤而答應周老爺入了周府。一對有情人,就此咫尺天涯,形同陌路。”
其實柳長青還有一部分事情隱忍未言明。
這後來,郝南仁為郝世清說了一門親,夜宴的時候,杜三娘代表周家送來了賀禮,本欲入洞房的時候,郝世清偷偷地溜出了後門,正瞧見杜三娘痴痴地在門口流淚。他二人本就郎有情妾有意,造化弄人沒能在一起,如此情形下見了面,如何不激動異常?就這樣,大婚夜新郎官將洞房搬到了府門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