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長青撫摸著她的頭髮道:“秋螢顧慮得對,其實我也是想到世進,又想到郝張兩家的舊怨,也沒有將自己知道的真實情況如實告訴你大哥。若干年前,張家已經很對不住郝家了,如今兩家剛剛算是融掉了冰碴子,不再那麼橫眉冷對,而且後輩人又難得不打不相識秉氣相投,更難得的是那次拍花子的事件,我們對郝家略有恩惠,這仇怨眼見著就變淡了,即將消弭於無形了,若是這事兒是由你我二人口中抖落了出來,很容易一石激起千層浪,從此郝張兩家再無寧日。”
秋螢聽得連連點頭,說道:“長青哥,你比我考慮得還深遠。”
柳長青低頭輕輕親了下她的眼睛道:“秋螢,不要憂傷。長青哥最喜歡看你的眼睛裡笑意盈盈,你那雙眼睛啊見了就讓人覺得親近覺得高興,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厲害。你放心,這事兒有我呢!”
秋螢閉閉眼睛,再張開的時候,裡面雖然仍舊有一絲隱憂,卻終於不那麼濃重了。
柳長青松開她,開始動手添柴引火。秋螢翻了翻廚房,看了看有不少新蒸出來的白麵卷子,又找出來幾個大白蘿蔔,想了想道:“長青哥,我們做白蘿蔔湯吧,都順順氣。家裡有些滷味,肯定是大姐帶回來的。我再炒個黃豆芽,蒸個雞蛋糕。”
柳長青點頭應道:“嗯,就做這些吧。”
然後邊拉著風箱邊若有所思,秋螢見了就問道:“長青哥,這事兒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頭緒了?心裡有譜了?”
柳長青淡淡笑道:“在馬車上回來時,聽竹盞說完,我心裡就有了計較。如今要細細想想,該如何去談去做才更為合適。而且杜三娘偷情的事兒,就跟咱炭窯的事兒一樣,兩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好,不適宜大鬧。還有賠償什麼的,大概要花費多少才能了事,我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秋螢聞言更加的安心,唇邊的笑意也越發自然起來,讚賞道:“長青哥,你這腦袋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啊!我這顆頭看著也不比你的小多少,但是怎麼一輪到事情上就差了這許多!我說你真的不比諸葛孔明差!”
柳長青笑道:“秋螢何須拍我馬屁?自家事情,我一定盡全力好生解決就是。”
秋螢搖頭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在我眼裡心裡,長青哥是這世上最棒的男人。”
柳長青心中一暖,眼睛裡重又漾滿了笑意。
兩人將飯菜做得了,天也矇矇亮了。
柳長青擺好碗筷,又與秋螢一起將燒好的熱水舀進了盆裡,準備一會兒讓張瑞年和徐氏洗臉淨手。家裡出事兒後顧不上小梨渦,宛知給接到了密雲縣城裡住著,不在家中。張瑞年和徐氏過來之前,柳長青再次鄭重囑咐秋螢道:“千萬不能將郝世清和杜三孃的事情透露出去,知道麼?”
秋螢點了點頭,柳長青又給她分析道:“記不記得我們聽通州府舊案的時候,曾有一個什麼揣測?關於世進身世的?”
秋螢心頭一震,連忙點頭。柳長青接著道:“假如我們萬一猜對了,那麼其一,郝家在張家沒落之後發家,肯定有柳乘雲的功勞在裡面,他們說不定暗中都有聯絡,萬一他插手進來,事情說不定會橫生出許多枝節;其二,郝世進不是郝南仁親子的話,那麼郝世清就是他唯一的根苗,現下郝家的生意都是他在打點,可見郝南仁對他也是寄予厚望的,若是他出事了,郝南仁一定狗急跳牆。”
秋螢見柳長青難得地這麼鄭重地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自己什麼,當即舉起手指發誓表態道:“長青哥,我發誓,杜三娘和郝世清的事情,我除了跟你說了之外,絕對不再說給第三個人聽。我相信長青哥可以將這些事情都解決好,無論情勢多麼兇險了,我都不會開口!如有違誓,叫我”
柳長青立刻伸出兩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唇,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然後淡淡地笑著說道:“就像秋螢信任我一般,我也信任秋螢,不消去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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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時候,柳長青照例又寬慰了張瑞年和徐氏兩句,說心中已有計較,這事兒就交給他和張靖遠處理即可。
張瑞年和徐氏素來信任他,這才緩了緩面色,徐氏道:“雖然與大嫂這些年來吵吵鬧鬧的,但總歸是一家人。當初我剛生下宛知的時候,針線活兒不熟,好些小衣服都是她給做的,還手把手地教我做。這大房炭窯出事兒,雖然主要是大嫂貪財了些,但咱們挑了好炭來買,讓劣炭越發集中了,也不是沒有關係。再說了,到底都姓張,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尤其是靖遠那孩子,好容易科舉路上有了希望,千萬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