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死,她後頭就跟著去,這才打消了老婆子的念頭。這麼又熬了一年,我始終給留意著啊,也沒找到合適的人家。正巧,就遇到張夫人你了。”
媒婆笑道:“這也是天賜的緣分啊!當年這閨女不是令嬡給救下來的麼?我接了林子這事兒,心下一合計,這倆苦命娃湊一塊,興許能同病相憐,正好湊成一對。這林子雖然沒了父母,但遇到張夫人你這貴人啊,如今是既有了房子,也有了家人,還有門手藝,更有你們幫襯。將來這日子啊,雖然不一定富貴,那準保能過得安穩。再說了,我還有心啊,將兩個老人也給說和到一塊去,這可真就是一家親了!”
徐氏跟著笑起來道:“我倒不曾想到這層,孫大姐不愧是說了二十年的媒,這心思可真活泛。”
孫媒婆道:“張夫人,快別笑話我了,你且聽老姐姐我接著給你說啊。我跑了這許久的媒,就沒跑過一個這麼痛快的。我剛跟那閨女一提,那閨女就問你是不是就是她們莊上那個徐老太太的閨女,問明白了是,那閨女利索地就應下了這親事。說道,只要男方也能看上她,不嫌棄,並且願意跟她一起照顧老祖母,她就啥說頭都沒有。那閨女還說,她也沒什麼像樣的嫁妝,要是願意,她就將老房子變賣了帶著銀子嫁過來,也不求這邊出多大的彩禮,意思意思就成,過日子求個實在安穩,不必死撐面子,她不介意。”
徐氏便道:“這聽著真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孫媒婆道:“張夫人,你要是聽著合適,就問問林子的意思,這倆人雖然是一個莊上住過,但早幾年就沒再見過面了。我這裡啊有這閨女的一幅小像,請的不是什麼名師,這畫得自然是及不上真人那麼水靈,不過也能有那麼幾分意思。你先看看。”
說完孫媒婆從懷裡摸出了小卷軸,打了開來。
徐氏一看,這畫上的姑娘十四五歲年紀,生的是眉若遠山,眼含秋水,體態婀娜,神情端莊,唇角微彎,雖然嬌豔卻不妖嬈,看上去真是個可人兒。
徐氏點頭道:“這姑娘長相上真是沒得挑,這十里八鄉,我真沒見過比她還俊的了,這不比不知道,我家那三個丫頭,都生生地給比下去啦。”
孫媒婆連忙道:“哪裡哪裡,張夫人這話可是過謙了。府上三位小姐,不只是個個相貌出眾,而且老大溫婉賢淑,知書達理;老二是爽利乾脆,持家有道;這老三是機靈活潑,人見人愛。哪裡就能給人比下去呢。就說這單看面相吧?小環這閨女雖然生的一幅好皮囊,就是瓜子臉人單薄,一看吧就總覺得少了那麼一股子福氣,這不遭遇堪憐啊!而府上三位小姐都是鵝蛋臉,天庭飽滿,一臉福相,一看就是旺夫旺家的好女子。就是可惜啊,我孫婆子眼巴巴盯了這許久,沒有我用武之地,是個個都配上了好姻緣。要說,張夫人,這也是你的福氣啊!”
一番話將徐氏說得是眉開眼笑,不過到底她還是神智清醒著,沒暈乎,當即又問了件關心的事情:“這小環姑娘模樣人品都挺好,就是不知道這女紅啊農活啊什麼的,能不能伸上手。孫大姐也知道,別說林子了,就是我家的閨女們,也都不是那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給林子說媳婦,這樣貌是其次,首先還是得手腳麻利,持家有道,裡頭外頭都得能撐得起來才行。這小環,能做得了粗活麼?”
孫媒婆讚道:“張夫人真是考慮得周到,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咱莊稼人娶媳婦,出不出得廳堂是其次,主要是入不入得了廚房。這孩子自小父母不在身邊,爺爺奶奶這幾年都年紀大了,可不就是靠她撐著家了?要說這地啊最實誠,你伺弄不好它了,它就回報也少。沒辦法,這孩子就一邊種著菜,一邊繡著花,一邊下地除草,一邊養些雞鴨,賣繡品是貼補家用,種糧種菜供應吃喝,雞子兒鴨蛋是賣一部分換些油鹽,留一部分給老人家補身子。要我說,這閨女這些都能幹得了,也就能嫁人做個好媳婦了,張夫人,你說是吧?”
徐氏又點點頭道:“是這麼個理兒。話到這裡,我也心裡有個數了。等我問過了林子,要是他沒啥意見,我就找人合合八字,要是也沒問題,我就再招呼你來,把這事兒給定了。你看成不?”
孫媒婆自然是說沒有問題。徐氏掏出些碎銀子塞進她手裡說:“孫大姐,這點辛苦錢你先收著,兩頭跑著讓你受累了,何況還給介紹這麼一門好親事。這要是成了,我還得再謝你。”
孫媒婆收了銀子,笑得是越發的開心。留下徐小環的八字,就告了辭。
秋螢等徐氏送她出了門,拉著宛如從裡屋裡跑了出來,到桌子旁就將小像伸展了開來,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