諒解你麼?”
春寒之夜究竟是春寒之夜,溫暖易散,寒正漫長。
將目光投向前方暗夜盡處,卻意外地發現了魏夫人,她站在清涼殿外的玉階之下,神色略顯慌張急躁,看見我,眉目一喜,忙上了臺階,彷彿亂了章法的碎步。
“子服,快,快隨我去長樂宮,太皇太后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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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 (八十九)太后之辱上 字數:1922
長樂宮,我以為那會是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踏足的jin區。
魏夫人的那句話裡,有一個邏輯上的語病,她說上官太后想見我。她用的是接近於請求意味的“想”,而非更符合太皇太后身份的“召見”。
一頭霧水,這無端無由的,上官太后怎麼又想起我來了?她不是已經把我恨入骨髓了嗎?她不是揚言永遠不要再看到我嗎?
司馬洛攔著我,不讓我去,他問魏夫人這算不算太后的口諭,魏夫人囁嚅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司馬洛說既然並非太后懿旨,況且現在夜已深了,我最好還是明天稟告過陛下以後再作打算。
我明白他的顧慮,他是擔心上回的杖刑事件會重演,魏夫人秀眉微動,略顯不悅,“難道司馬大人認為,我在這裡苦等了大半個時辰,便是為了將子服推入險地的?”
司馬洛挑眉反問:“那麼夫人在此等候,又所為何來?究竟太后有何急事,需要夫人不顧宮jin,執意要廉良人深夜出宮?”
“司馬大人,你這是在質問本夫人麼?”魏夫人沉下臉。
隱隱約約地,有了某種預感,上官小太后大概出了狀況,並且急需要我的幫助。
不知道基於何種心態,我答應了魏夫人,和她一起去長樂宮見上官太后。司馬洛還想勸我,反被我勸住。
“司馬大人無需為子服掛懷,魏夫人於子服有師生之義,子服信得過夫人。”
給了他一個萬事寬心的笑容,我上了魏夫人的馬車,車伕揮鞭起行,車廂內魏夫人突然開了口:“子服有司馬洛如此設身處地替你著想,子服端的好福氣。這種福氣,是有些女子窮盡此生也奢求不來的。”
她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淡得彷彿在談論天氣,目光透過車窗向外,眼皮掀動的剎那,終是洩露了一絲情緒的波動。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發現那視線帶著三分眷戀七分矛盾,投向的,竟是,司馬洛旁邊站著的蕭屹。
魏夫人喜歡蕭屹?因這個發現而震驚不已。彷彿為了印證這一發現的正確性,驀地記起,兩年前的某個下午,魏夫人在聽見蕭屹誇獎她琴藝的時候,那陡然改變的神色,又極力掩飾的模樣。
看來魏夫人不但喜歡蕭屹,而且還是一廂情願的單戀,蕭屹那根只懂詞曲不諳feng月的大木頭應該對魏夫人的情意懵然不知吧。
忽發奇想,說不定我可以想個什麼招,把他們湊在一起,兩個都這樣的才貌雙全,又志同道合,熱衷琴曲,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是轉念一想,魏夫人是先帝的美人,她和蕭屹,會比我跟司馬洛的路更難走,甚至根本無路可走。我如果撮合了他們,搞不好是好心辦壞事,反倒害了他們。
這時,馬兒已結束了熱身,撒開四蹄跑了起來,魏夫人收回向外的視線,把心思從蕭屹那兒轉到我這裡,“子服,你可知我為什麼會替太后走這一趟,親自過來接你?”
“夫人,”我斟酌著用詞,“是不是太皇太后,她,出了什麼事?”
魏夫人答道:“晚間自霍夫人離開之後,太皇太后就一直坐在平明殿裡,不聲不響,問她什麼也不理,只是喃喃地念著你的名字,便像傻了一般,很是叫人擔心。”
這話答得有些莫名其妙,霍夫人?直覺告訴我,上官太后的異樣就是拜她所賜。
“莫非是霍夫人來長樂宮,對上官太后說了什麼不敬之語麼?”
“不敬之語?”魏夫人在冷笑,“她何止是不敬,簡直沒把太后放在眼裡。仗著女兒入宮做了婕妤,跑到長樂宮頤指氣使盛氣凌人,可憐上官太后以太皇太后之尊,卻要看她的臉色忍氣吞聲,我實在替太后叫屈不值。”
聽魏夫人這言下之意,她巴巴地趕來,是打算叫我去安慰自尊心受挫的上官太后?
我頓生悔意,悔得想立刻跳馬車,這魏夫人平時瞧著冰雪聰明的,怎麼這當口犯起了糊塗?在上官太后心中,我便是成就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