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嚼著,嚥下去後,又撕下些魚肉來吃。本等著她來讚賞幾句,哪知道這丫頭居然在吃了幾口後嫌棄道:“你這魚用得太大,小些肉更嫩,烤起來也更香。”
他哭笑不得道:“那你還吃那麼多?”
“沒轍,我餓了唄。”知遙見他只看不吃,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手裡的這個烤魚是惟一一個,不禁有些懊惱自己搶了人家的東西,忙說著“對不住”,就要分一半給他。
那人就笑,“你個小囡囡,哪就那麼多禮了?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知遙想了想,就將點心遞給他,“那這個給你吧,多謝了。”
那人就拿起了油紙包,看了看裡面的東西,詫異道:“你是來讀書的?”
知遙點點頭。
“這裡的點心確實一般,難怪你都不吃。”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忽然抬頭看了看天,“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熄掉那一小堆火,將烤魚用的東西收拾起來扎到一起,和知遙匆匆道了別後背起東西轉身就走。
他速度那麼快,搞得知遙嚥下口裡的食物後想和他回一句再見的時間都沒,他就已經轉進了樹林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那堆東西還在,自己手裡的烤魚還在,知遙甚至都要懷疑剛才的一切只是夢境。
這時她身後就有人嗤道:“你倒是會享受,跑到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知遙望著斜倚在樹上的賀行遠,愣愣問道:“你剛才看見有個人走了嗎?”大概描述了下他的樣子。
“沒有啊。”
“那你是從哪兒過來的?”
賀行遠就指了方向。
知遙嘆氣,和那人離去的方向不同。
賀行遠原本只道她是自己烤的,畢竟她在村子裡過了許久,再怎麼說這點兒事應該難不住她。可聽了知遙的描述後,他也疑惑了。
“書院裡並沒這樣的人在啊,難道是廚子?”
知遙想了想,也只有這種可能了。
江衡言兄妹倆見到烤魚倒是提起了興致,連連問知遙是怎麼弄的。知遙就將方才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兄妹倆和賀行遠的想法差不多,根本就沒在意,當場便同賀行遠一道將魚撕開分了吃掉。
“哎哎,你們給我留點啊。”知遙跳腳,她說著話的功夫,他們仨居然偷偷分吃光了!
賀行遠就斜睨她,“看你那點子出息,不就吃你點魚麼!都不夠一條!”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知遙就嚇他:“你們就不怕那人在裡面下了毒?”
“你當我是你?”賀行遠不以為然。
江衡言溫和說道:“那人如果敢的話,他就別想活著出去這裡了。”
江衡雲則是呆呆地問:“如果有毒,最先出事的不該是你嗎,遙兒。”
知遙無語,坐到一旁悶悶地吃他們帶來的點心。和這幫不知道害怕的傢伙在一起,太有挫敗感了。
原以為中午的事情不過是個小插曲,誰知道,下午這個插曲就親自給她劈了個雷。
“以後就由我來教你們棋藝了,你們可以叫我蔡先生。”
新來的先生在玄院學棋的教室中朝她一眾學生微笑說道。
知遙望著他亂糟糟的頭髮和雜亂的鬍子,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奇怪的現象
此刻的蔡先生已經不復方才在樹林中的隨意樣子,而是衣衫整潔地站在那裡,面上帶著疏離的微笑,與先前判若兩人。
蔡先生看到知遙的時候,也只是掃視的目光微微頓了下,便神色淡然地錯開了視線。
他講課的風格乾脆利落,絕不多說無用的話,而且節奏很快,稍稍不留神,就會錯過他話中提到的某個細節,這讓一幫嬌滴滴的女孩兒頗有些吃不消。
講完了理論,他就隨手點兩個學生上前對弈。牆上釘有一副新做的棋盤,內嵌有磁石,而蔡先生手裡的棋子則是鐵造的,這樣,上前的學生們對弈的情形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展示在眾人面前。
知遙原本以為蔡先生這樣裝作沒見過便會放她一馬。哪知道蔡先生在點了一名學生後,就很隨意地點了知遙做第二名上前對弈的學生。
知遙沒轍,硬著頭皮上陣。
她前世學過點兒圍棋,可那半吊子的水平她都不好意思再提,大半數都是她輸。前幾天賀行遠倒是給她惡補過,可這東西,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學過來的?在賀行遠那邊她是無論怎樣都贏不了的,所以這次她是抱著必輸的信心上場的。
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