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林夫人鬆開她去和祖母寒暄,湊著這個空檔,知遙低下頭匆匆看了一眼。
居然是塊和田玉,中間刻了個壽字。
知遙訝異。抬眼去尋賀行遠,才發現他已經不在方才待著的地方了,忙環顧四周找他在哪兒。
感到胳膊被人推了下,身後傳來秋荷提醒的低語,知遙才發現大家都在溫和地看著她,明白這是到她獻壽禮的時候了,忙揚起笑臉去給老夫人端端正正磕了個頭,說道:“孫女兒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秋荷便上前捧上那匣子。秦嬤嬤接過去,當場打了開來,眾人一眼就看到裡面的幾顆珠子,讚歎不已。老夫人則是看著鋪在珠子底下不夠齊整的富貴牡丹,笑容慈祥,說道:“你有心了。”
知遙起身走到老夫人面前,故作為難地說道:“祖母,孫女兒有件東西不知該不該給您。”
“哦?”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夫人來了興致,“什麼東西讓你這樣為難?”
知遙攤開手掌,雙手相疊將東西捧到賀老夫人面前,說道:“本來我找了塊玉,想刻個字送給您的,可祖母也知道,我哪兒有那本事?就去拜託了哥哥。哪知道他唉您看這字兒”
她表情糾結地哀嘆著,一副“這字太醜刻得太爛孫女兒沒臉見您”的樣子。
賀老夫人的眼睛就在賀行遠和知遙身上轉了個圈,開懷笑道:“不礙事不礙事,你的心意祖母收到了,祖母很高興。倒是你哥哥,”老夫人朝賀行遠故作嚴肅道:“得好好練練了。看這字兒,白瞎了我孫女兒給找的好玉!”
賀行遠橫了知遙一眼,勾起嘴角笑道:“祖母,您可不能怪我,若是讓她自己刻,這玉到您手裡的時候,估計只剩下碎末了。”
眾人便哈哈大笑。
林夫人要了玉去細細看了,道:“這字刻得極好,賀大公子才多大,您老啊,也太苛求了。”
眾人便都紛紛湊了過去。
知遙悄悄退出人圈,沒走幾步,就被賀行遠攔了住。
作者有話要說:什麼都可以來的更猛烈些吧~~~(^o^)/~
☆、凌夫人
“特意幫你做的,你倒是好,三兩句就將我給賣了。”
賀行遠將知遙拖到廳堂無人的一角,抱胸斜倚在牆上,沒好氣地道。
知遙就想到了那天他慌慌張張收起的匣子,問道:“那天你藏起來的是什麼?就是這個?”見他扭了頭不理她,她追問:“這兩天你在書房做的就是它?比寫那篇字花的時間都多吧”
“你還知道我花了那麼多心思啊?”賀行遠氣道,想想又覺得自己口氣太過於委屈,就更生氣,別過臉去不看她。
知遙嘆口氣,拉住他的手好生說道:“你給祖母刻的,自然是你對祖母的一片心,我幹嗎要搶?再說了,你那字兒,我都認得出來,更何況祖母?真想幫我,那還不如教給我怎麼刻,由我親自來弄不是更好?”
“教給你?你以為那麼簡單的麼?繡個花兒還把手指頭紮了,真讓你摸刀子,你還不得弄上好幾個血口子出來?”
知遙聽他這樣一說,忽然想到在玉上刻個字兒哪就那麼容易了?忙就扯了他的手看。賀行遠不防備,忙把手往背後縮,可還是晚了些,被她掃到一眼,分明有幾道疤痕。
知遙神色複雜,也不知說什麼好,最終只是極其認真地說道:“多謝,還有,真是抱歉。”
若是她知道他特意為了幫她而這樣努力,她甚至不知道還舍不捨得將那玉送出去。
賀行遠知她頗深,見她這樣認真,他卻開始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肯承認,反而撇了撇嘴,不屑地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多大的事兒啊,用得著這樣麼。”話一出口覺得語氣不對,趕忙又惡狠狠補充道:“不過,別以為你道歉我就會接受,公子我氣性大著呢。”說完就撂下她獨自朝廳門走去。
知遙知道這個哥哥最是心軟,連忙很狗腿地跟上他,拉了他的手小跑地跟上他,低聲地和他好生說話。賀行遠木著一張臉不理她,卻也沒鬆開手。
這時含巧急匆匆進屋通稟:“老夫人,凌夫人來了。”
賀行遠聽了就腳步一頓停在了那裡,知遙沒防備,多走了兩步又被牽著的手扯了回來。
“怎麼了?”看見賀行遠當真板起了漂亮臉蛋,她不解的問道。聽見了含巧說的話後他就這樣了,難道是因為那勞什子的凌夫人?
賀行遠就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道:“都要去書院了,你怎的什麼都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