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箱奩,屏風擺設風格俱大氣莊重,很適合殿堂主人母儀天下地身份,卻失了一份玲瓏纖秀。黃梨木屏風置於正中,摺疊成六扇,下有足跗支撐。屏面繪山鬼少女,秦風蒹葭。山色清冷,泉波寒冽。一筆一畫,惟妙惟肖。卻是關內侯張偕遠在雁門郡,聽說帝后大婚,進獻地賀禮。
“今個兒事情忙,我都忘記了。”張嫣指著那扇六合屏風道。“菡萏,你明日與詹事大人說一聲,讓他在這座屏風外頭,再設一座床榻。”
“娘娘。晚膳上來了。”荼蘼遠遠的入殿來,見張嫣坐在榻上,笑地燦爛明媚,吁了口氣,安下心來。“你可算是想通了?”
“是啊。”張嫣偏首,調皮笑道,“我想通了。”
她是世人眼中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唯獨在他眼中還是那個商山之上喚他舅舅的小女孩。沒關係,我的年紀還太小,不能做你真正的解語花。可是劉盈,你要等我長大。我知道,在我長大地漫長歲月裡,你是不可能沒有別的宮人妃嬪傍身的。如果一個個,一天天的吃醋。我會在醋海里淹死的。
那麼,我會調整心態,在椒房之中等你歸來。
因為我還不是你真正的妻子,所以我沒有資格跟你吃醋。我會勸告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你偶爾來往於別的女子身邊的樣子,只記住你與我在一起地樣子。
但是,若有朝一日,你終於能承認你愛我。我永不會答應將你分給任何一個別的女子。
愛情,本就是這麼自私的東西。
三月光陰倏忽而過。
春二月,張嫣廟見高帝。行成婦之禮。
玄衣裳,踏出高廟之後。她對著天空吁了一口氣。
至此,她才算是真正成為劉氏之婦,縱然他年身亡,劉氏宗祠陵寢之中,亦有她的一個位置。
惠帝體恤張嫣,免去了她五日上食往宣室的勞累。改為自己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