鴴的胸膛之中,讓他將自己抱到馬前,放上駿馬。
北地的秋風呼呼的颳著,帶著凋零的落葉,飄飄懸懸落在地上,樊伉一直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
“侯爺,”身後的隨從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可追到那隻雪狼了?”
“沒有。”樊伉道,轉身回走,“回去了。”
這一日的狩獵,渠鴴打到了一隻成年雄虎,舞陽侯樊伉卻也獵到了一隻熊瞎子,最終算起來,兩人算是持平。
兩天後,樊伉向匈奴的左谷蠡王渠鴴和閼氏蒂蜜羅娜提出了辭行。
“與侯爺初次見面,”蒂蜜羅娜嫣然笑道,“侯爺不多留些時日麼?”
“不了。”舞陽侯樊伉清冷的答道,“與貴國議和任務已了,伉這便打算回長安向天子覆命了。”
很少嘗試三線同時寫作,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凌亂。
二一二:蟄伏
這一次虎口脫生之後,再度回到匈奴大營,張嫣便從面子到精神上委頓下去。
“阿嫣,”蒂蜜羅娜到帳篷來探她,勸道,“你這又是何苦?”
“放棄吧。你一個人,又是手無縛雞之力,這一次好在只是遇到一隻猛虎,野獸雖然兇猛,卻沒有什麼壞心;若運氣不好遇到心術已壞的人,只怕結局更是不好。阿嫣,你當知道,在如今這樣的亂世,離了旁人的庇護,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好好生存的。”
張嫣臥在火炕之上,只覺得腦海昏昏沉沉的,別過頭去,沒有答話。
終於現,只有自己在意的人說的話,才會惱,會恨;當那個人已經在自己心什麼分量都沒有了,他縱然是再說了些什麼,又與我何干?
案上的豆燈晃了一晃,在帳篷上投下了一片伶仃的影子,色澤暈黃。什麼時候生的呢?曾經最要好的朋友,終於到了相對無言的地步。
蒂蜜羅娜眼圈一紅,再也待不下去,飛快了掀了簾子,躲了出來。
為什麼?明明當日在句注山,一切事情的展軌道都按照她的設計,完美的實現,蒂蜜羅娜搖晃著青銅爵琥珀色的酒液,醉意燻然。
卻偏偏在看到阿嫣的頹然的時候,不自禁的想起,那一年的大年夜,她一個人在後世孤單的寢室,無處可去,痛不欲生,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驚訝的開啟門,看見的那張釋然的笑臉。
身邊傳來輕輕的嘆息。
“哥哥,”蒂蜜羅娜醉意燻然,仰頭問渠鴴,“我問你一個問題啊。如果,如果從前有一個人,他很喜歡狼,也很喜歡羊。可是他喜歡的這隻羊非常非常的討厭狼這種動物,你說,這個人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喜歡的狼和羊我和平共處呢?”
渠鴴無言。
狼和羊之間的矛盾,是根本調和不了的。
但是,看著月光下蒂蜜羅娜紅潤的臉龐,殷殷的目光,最後,他只能道,“那你只能想一些法子,將這隻羊和所有的狼分隔開來,不再見面。”
蒂蜜羅娜了許久的呆,終究低低道,“不行的。”
“因為,”
那個喜歡羊的人,她的骨子裡,其實也是一匹狼啊。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夜風裡傳來渠鴴冷漠而理性的聲音,意有所指,“那就要看看,在這個人心裡,她究竟是更喜歡所有的狼呢,還是更看重那隻羊。阿蒂,我們在世上,總要放棄一些東西。到最後,只要,能夠抓住對自己最重要的就好。”
“最重要的”蒂蜜羅娜重複念道,若有所思,眸底的迷茫漸漸退去,恢復清明。“我知道了。”
“明白過來就好。”渠鴴寬心笑笑,把玩著手的一把匕,“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問你。”
“阿蒂,”他站起來,俯視著側膝胡坐在榻上的妹妹,目光若有深意,彷彿好像要看到她的心裡去。“孟英他,究竟是什麼人?”
蒂蜜羅娜別開頭去,心虛笑道,“哥哥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渠鴴低頭一笑,“阿蒂,你樂意裝傻,便裝傻吧。”若不經意,“我本來以為,他只是個無名小卒,你把他養在身邊,不過是逗弄著玩罷了。後來才現不是這樣。你說他有大才,希望我能用他。這些日子看下來,才或許是有的,但是多大還不好說。身份上卻有著許多古怪,不說她身上的那些無色無味的,”
彷彿沒有看見蒂蜜羅娜越來越僵的面色,渠鴴刷的一聲,將手匕拔出鞘,“單就這把匕,刀鋒也雪亮鋒利,刀柄雕刻花紋看起來不算繁複,卻也頗見功力,也不是普通人